刘力见温贤不出声,接着道:“我知道的,大约就这么多了,二爷若是还想知道爷更详细的计划,就得您自己去问了,毕竟我脑子不如爷,爷的足智多谋,怕是我这辈子都领悟不到。”
温贤抿唇:“你说得对,我还是得去问问远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温贤回道山庄,苏远之正在跟方藜聊杨画的事,听方藜说杨画身体状况很糟糕,虽然在苏远之面前,杨画表现的很好,但背地里为了戒掉毒瘾,杨画承受着几乎身不如死的痛苦。
“事已至此,既然她不想让你知道,你也就继续当不知道吧,毕竟她是你母亲,做父母的,总归不希望让自己的子女,看到自己过于狼狈的一面,就让她保留一丝为人母、为人女的尊严吧。”
苏远之脸色不太好,交叠的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道:“方叔,劳您照顾了。”
方藜摆手:“应该的,我与你母亲相识多年,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尽我所能去帮助她。”
苏远之沙哑道:“多谢。”
方藜想了想道:“对了,听说你明日就要走?”
苏远之道:“是,苏耀强让我尽快回去,我私自成立独立营的事,恐怕他已经知道了,如果不能及时回去解释清楚,后果可大可小。”
“我明白,”方藜道,“大帅生性多疑,有人把这话传到他耳中,很可能是知道你们父子向来关系不睦,他想借此让大帅以为你有不轨之心,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
“我知道,”苏远之道,“所以从满洲里离开之后,我便解散了独立营。”
方藜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你还是亲自去说清楚比较好。”
苏远之抿唇点了下头。
方藜思忖片刻道:“对了,你这次回去,顺便注意一下你李叔,你也知道,他……他年轻时,你母亲曾救过他一条命,如今你母亲被奸人所害,吃了这么多的苦,我怕宏哥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总之,你这次回去,找个机会最好能跟你李叔好好聊一下。”
苏远之抬头看向方藜,见方藜眉宇间都带着忧虑,犹豫道:“您和李叔吵架了吗?”
方藜一怔,当即苦笑道:“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早该知道……你母亲与他而言有多重要,这些年,是我太过妄想,以为只要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总有一日能——”取代杨画在你心中的地位。
最后关头,方藜豁然清醒,忙及时收了声。
只是苏远之向来敏锐,当即发现问题:“李叔是因为我母亲才跟您吵了起来?”
方藜喟叹一声:“可能这世上无论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吃饭是如此,感情亦是如此,一旦遇到了某个人,入了心,往后的人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无法将其取而代之。”
这三人当年的事情,苏远之并不了解,何况三位都是他至亲至敬之人,苏远之也不好、更不知该说什么,一时只能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