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强眉眼凌厉:“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温贤道:“我们是夫夫,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哼!”苏耀强冷哼一声,“什么夫夫!两个男人?”
温贤自动忽视他的这句话,继续主题道:“南满铁路的事,远之是瞒着您私下做的,可您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宁愿去找杨开水帮忙,也不肯跟您开口?”
“还能是为什么?”苏耀强冷声道,“还不是因为手里杨开水的蛊惑!杨开水那厮,无利不起早,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温贤道:“一个是二十年不曾见面的外公,另一个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亲生父亲,可远之宁愿找陌生的外公去借钱,也不肯和自己的父亲开口,大帅,扪心自问,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好,就像您说的,杨开水是奸商,看远之身上大大小小那么多鞭痕,看有一条是来自他那位奸商的外公?又有哪一条不是出自您这位生生父亲之手?”
苏耀强咆哮:“放肆!”
“我是放肆,可为了远之,就算您今天要杀我,有些话,我还是要跟您说清楚!”温贤深吸一口气,“大帅,您知道远之私下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父亲对他厌恶至此,仿佛他说什么都是做的,他做什么您都不高兴,他说您甚至曾今还想杀了他,为人子,自然不能说自己父母半分的不适,所以这些年来,他虽然一直在跟您吵,可在他心里,从未怪过您半分,及时您曾今……想抛弃他,在远之心中,您永远都是他崇拜、最敬重的人!”
苏耀强怔怔看着温贤,一时间竟愕然说不出话来。
温贤闭了闭眼,痛心疾首道:“这次南满铁路的事,并非他不肯告诉您,而是他怕告诉您了,您会更加觉得他没用,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他是不想让您失望,他想做好哪怕一件事,让您这位父亲多少能看他一眼就行,仅此而已。”
苏耀强看着温贤,眼底还是有几分不信,却也多了几分晦涩。
“你什么都不懂,”苏耀强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这胡言乱语?温贤,你不想要你这条命了是吗?”
“我当然想活,世人常有将生死挂在嘴边,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可又有几人是真的想死呢?我不光想活着,我还想跟远之一起长命百岁,可即便我再重活一世,我还是不明白,远之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来您如此的厌恶?”
苏耀强微怔,不禁细想,是啊,苏远之到底做错了什么?即便他真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也是他母亲犯下的业障,与他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吗?迄今为止说到过分,苏远之唯一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当初差点杀了蒋玉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了蒋玉梅没少打骂苏远之,甚至很可能一开始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他也能将苏远之打的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