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视着九尾狐,贪婪道:“不如把你的脸给我吧。”
九尾狐心中猛然一凛,轻声道:“我的脸怎比得过主人您的脸,虽然您常说我长相媚,但太过媚就显得过于艳俗了,总有几分风尘味。就如同您给我取的名字一般,让人生不出敬意,只觉得适合当个玩物罢了。”
王天赐清楚明白她给九尾狐取名媚奴根本不是因为她长相低贱,就是单纯因为不可言说的嫉妒。
“哪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的脸毁了,只能拿你的脸先将就将就了。”
九尾狐抬眸直视王天赐,“奴婢的长相怎比得过主子。再者说奴婢跟在您身边,这副长相天下人皆知。若是冒然换了长相,有人将您当成奴婢轻薄怎么办?世人皆知奴婢乃是兽奴,主子您用奴婢的脸,岂不自贬身价,也成了性.奴。”
“放肆!”王天赐大怒,同时也觉得九尾狐说的有几分道理,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给她取那个侮辱性的名字了,以至于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用她的脸还要被外人嘲笑。
但是现在她这张脸却根本不能见人,也只能先将就着用。大不了让九尾狐再给她找个同族,要那种刚化形未入世的,她的脸自然也就没人认识。
想到这里,王天赐再次看向九尾狐,双眼微眯,暗含威胁,“怎么,你不愿意把你的脸给我?”
“其实奴婢这次回来晚了,还是因为奴婢偷偷去了趟万魔古窟。本来奴婢想要给主子您报那一鞭子之仇,只是后来奴婢发现跟在齐天裕身边那四个被毁了容的侍卫竟然恢复了相貌,脸上的疤一点都没有。这还不算,皮肤比以前还光滑细嫩,堪比婴儿肌肤光洁。奴婢之前也见过这几人没毁容的样子,这次见了,发现他们比之前还要英俊。
虽然奴婢那时候不知道主子您毁了容,但是清楚记得齐天裕的鞭子是抽在您脸上,就怕他鞭上涂了阴损的东西毁您容貌。故而没敢打草惊蛇,想着先回来复命,再做决定不迟。”
“算你聪明。”王天赐眸光微闪,“真的,你没有骗我?”
九尾狐低眉顺目,“奴婢与主人有驭兽契约,神识相通,便是全天下的人背叛您,奴婢也不可能。”
“这倒是。”王天赐傲然的看着九尾狐,就像看一个什么卑贱的玩意。随后想到什么,眼中又充斥着担忧,“能有这手本事的也就是齐天裕那个废物夫郎,可他又怎会帮我?”
王天赐没有看见九尾狐眼底深藏的轻蔑,她心知鱼儿上钩了,故意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屋里伺候的几个奴婢。
王天赐心领神会,道:“你们先都下去。”她并不怕九尾狐会暗害她,她身上有驭兽契约,九尾狐只要不想被反噬魂飞魄散她就不敢对她不利。
“是。”
屋里只剩下九尾狐和王天赐了,王天赐才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九尾狐恭敬道:“主子,这天下自古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什么意思?”王天赐不大聪明的脑袋只觉得似懂非懂,“你直说就行,不必绕圈子,主子我不喜欢故作聪明的人。”
“虽说主子您从前和齐天裕、齐邈有点不愉快,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摩擦,说到底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齐天裕天灵根被挖,不是你做的。他被赶出齐府,遭人追杀的命令,也是家主下的。
您从头到尾什么事情都没做过,而那些伤害齐天裕夫夫的事,和您就更没关系了。您不过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罢了,怎么能左右得了主人家的决定。
相信这些事情齐天裕和齐邈应该也明白。”
以前王天赐最讨厌别人说她寄人篱下,此刻倒不这么觉的了。甚至觉得九尾狐说的很有道理,伤害齐天裕和齐邈的事情都不是她做的,她也是身不由己而已。
九尾狐看出王天赐动摇了,接着循循善诱道:“虽说都不是您做下的,但毕竟您和他们还是有些不愉快。您要是就这样空手找上门,齐天裕夫夫一定不会给您这个面子。但只要您能拿出足够的诚意打动齐天裕和齐邈夫夫,那么他们定然很愿意帮助你。”
王天赐想到什么,但她还是道:“你觉得什么东西够诚意?”
“弑魔仙剑。”九尾狐轻声道:“家主几十年前得到的那把出自秘境中的弑魔仙剑。”
“你是想让我偷外祖父的仙剑。”
“主子这话就说错了。”九尾狐不慌不忙道:“这怎么能说是偷。家主一向最疼爱主子您,只要您开口就没有不依的。想来若是知道这把剑能换回你的容貌,定然会双手奉上。只不过现在家主正在闭关疗伤,实在不适合因为这些琐事烦扰他。”
王天赐眸色锃亮,深觉九尾狐说的对,她喃喃道:“外祖父那么疼我,自然不会吝啬一把宝剑。”
有了希望王天赐就再也等不了,当天天黑就偷摸进齐承恩藏弑魔仙剑的地方,偷出宝剑头也不回的跟着九尾狐奔向万魔古窟。
果然如九尾狐说的那般,一开始她没拿出仙剑,齐邈说什么都不肯帮她,还把话说的很难听。可当她拿出仙剑,齐邈立刻就变了脸,和颜悦色,对她嘘寒问暖。甚至主动拨了人伺候她衣食住行,好饭好菜的招待她。
王天赐在谷中住了十四日就把脸上的伤疤治好了,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又因为吃多了齐邈炼制的养颜丹,以至于人真的比被毁容前还漂亮三分。
九尾狐看着铜镜中满意看着自己容貌的王天赐,故意叹息道:“主子本就国色天香,本应该是人中龙凤,可惜了天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