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就是潼潼以后的经历吗?

祁渊现在苏潼身旁,看着苏潼从回来后就一直站在窗前,遥望着星空,眼中的亮越来越大,美的让祁渊心头震动。

祁渊贪婪而苦涩的看着苏潼,看着这样的苏潼,突然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争执时,潼潼说的话。

他说,他祁渊从来没问过他的梦想是什么,又想做什么。

可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哦,他说,苏潼的梦想不重要,想什么也不重要,

只有听祁渊的话,最重要。

祁渊踉跄的后退几步,那时候的自己,丑陋扭曲的让人害怕。

他怎么能,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自私恶毒的话?

祁渊几乎泣不成声,他狼狈不堪的捂着脸,他没脸见潼潼,没脸见他啊!

他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他是什么身份,说那些话?

他怎么说的出口?

苏潼大概是看时间晚了,收回了视线,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眉心斤皱,一直看着墙上的钟表,等着祁渊回来。

祁渊感受到沙发下陷,知道是苏潼坐下了,急忙擦干净眼泪,看着时间,已经大半夜了。

“潼潼,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

“潼潼,你…”

他没说完就看到潼潼掏出手机,眉心紧拧,拨打了祁渊的电话。

一次,两次,

一直无人接听,祁渊想起来了,这个时候,他和许岁之应该在医院。

许岁之为了给他送母亲的遗物,急匆匆下来追他结果被黎行安的车擦伤了。

他们一起去了医院,然后,

他留下来,照顾了许岁之一整夜。

他一晚上没回来,可明明在这之前,苏潼还告诉他,让他早点回来,他有事要说。

他还答应了,无比肯定的答应了潼潼,会早点回来。

但是,自己依旧忽略了这件事,甚至在一夜未归的情况下,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把这当作不值一提的小事。

祁渊心头冰冷,下沉,眼神失去了所有光彩,像个等待宣判的濒死犯人。

他看着苏潼眼前出现了画面。

画面里,正是许岁之送项链,受伤,他送许岁之去医院,并照顾了他一整夜的画面。

苏潼一句话也没说,身形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垂着眼,坐在夜色中,冷的像霜。

祁渊捂着发热的眼,半天才跪坐在苏潼脚边,小心的靠在苏潼腿上,虔诚的虚虚拢着苏潼的双手,

眼神哀凉,声音嘶哑,“潼潼……回去吧……他不会回来了……他一晚上都不会回来了……”

“你回去休息……不要等他……别等他了……”

可是苏潼听不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尊僵硬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