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印月只是轻笑了一声,前辈,你放心,父亲与神晖宗宗主是旧识,他在三日前便已经发信过去了。
他如今不再戴着龙首面具,应千歧也被迫时时刻刻面对那张只要短暂看一眼就能令他痛彻心扉的脸。每当印月用清亮双眼注视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仿佛被放进油锅里烹炸一样煎熬。
前辈?
一声犹带不解的呼唤很快让男人回过了神来,他欲盖弥彰地放下了车帘,强迫自己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叹息。
沙如雪却敏锐察觉到了他眼里转瞬即逝的那抹复杂情绪。
......为什么应千歧在和印月相处之时总是那么不自然?
但他无法问出口,只得忍住满腹疑惑,在漫长路途中又回想起了那日自己所接触到的记忆碎片。
沉沉暗夜里随飞霜而起的琉华刀光,矫健若游龙、轻盈似灵蛇,大开大合的攻势仿佛是准备要将天地直接劈成两半。那道傲然的雪色身影虽然始终没有转过脸来,仅仅只凭一个背面也足以令人感受凛冽杀意。
那人的气息锐利至极,就像是冰锥最尖端部分的刺,能够如同凝结了千年的寒气那般一下子刻入骨血最深处。
和他以往看到的景象全然不同。
想到这,沙如雪就忍不住偷偷瞥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应千歧。
他分辨得出来,此前自红莲印记中所窥视到的记忆里,出现的确实是男人年轻时的脸。但这一回他却隐隐感觉到,那袭手执长刀、斩风击雪的身影并非应千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