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叹了口气,男人这才打起精神道:他名印月,是神兵恩赐台现任台主印更弦的儿子,并非月似钩。
此言一出,顿时又引起一阵热议。
而阮衔桐闻言则更是诧异:楼主,可他的脸明明就是......楼主该不会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将他带回江山业火楼的吧?
阮衔桐,楼主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花吹墨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喝止道。
应千歧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然后才又转向台下的青年:我带印月回江山业火楼,确实因为觉得他于刀道之上天赋异禀。若你认为他不配传承之位,自然也可提出异议,或是与他一决高下。
印月怔了怔,显然有些措手不及。阮衔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宣布仪式继续,哪怕众人心中还有疑问,此时也不得不暂时按下,聚精会神地准备见证传承。
传承仪式并不复杂,只要接过了神兵就算接下传承之位了,无需像是楼主继位一样非要通过神玉的承认。
在整个江山业火楼众人的见证下,沙如雪与郁律秋顺利接下了五火图以及倾海琴。而由于雪玉刀失落之故,聂胜怀只得以普通佩刀代替,也算勉强为印月完成了仪式。
先前大多数人注意的对象都是沙如雪,然而在印月出现之后,他们的兴趣便完全转移了。直到散了场,仍是有不少外门弟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便将目光投过来,被印月察觉到了就又马上收回去。
见状,聂胜怀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纵使再怎么不愿相信,他也逐渐开始控制不住心底深处那一直抗拒的想法。
他再也不想多看印月那张脸一眼,很快就独自离开了。
印月,你没事吧?见聂胜怀走远了,沙如雪这才问了一句。
印月的神情仍是恍惚,听到他的声音后终于反应过来:我......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传承仪式变成了一场闹剧。
郁律秋道:这也不是你的错,不过是脸长得相似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印月长长地叹了一声: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进入江山业火楼,如今不仅惹得外门弟子对红莲五传的传承起了质疑,还让楼主也成为众矢之的,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看了他一眼,郁律秋忽然又道:不过,所有人都说你和那位已经逝世的师叔生得一模一样,这倒是令我好奇了。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奇事,也难怪他们如此耿耿于怀。
听到这话,印月无奈地想要开口,身后便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确实是一模一样。
三人回头望去,就见来者正是方才那位在台下与应千歧辩驳的青年。
我名阮衔桐,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罢了。他率先落落大方地介绍了自己,然后便紧盯上了印月,不过,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生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印月也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是吗?看来我果真很幸运,能与那位师叔有这样的渊源。
阮衔桐却微眯起眼:其他人虽然现在都对你青眼有加,但你要明白,他们也可能是看在月师叔的份上才这样做的,你真的愿意过上一辈子都被当成另一个人的生活吗?
他每说一句,印月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又好像是找不到什么能够反驳的话语,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师叔,但别人怎么看与我无关,我也阻止不了。
旁观的沙如雪顿时就有些同情他了。
然而阮衔桐却不买帐,语气依旧平静无波,说出来的话却又句句刺耳:就凭你的脸,我很难相信楼主没有被影响到,更何况如果因为这张脸导致了你被有心之人利用,更是有可能危害到江山业火楼,到时候又要找谁说理去呢?
这一席话下来,印月已是眉尖微蹙,不然阮少侠要我怎么做?如今传承仪式已经完成,结果没办法改变。若你还是坚持我会因为脸而被有心之人利用,那我也可以在此立下誓言,保证自己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江山业火楼的行为,如何?
这倒也不必,阮衔似乎桐终于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我只希望印少侠有时间的话,能够与我正式比试一次就好,毕竟这个建议也是楼主提出来的,你觉得呢?
万般无奈之下,印月也只得点头答应。
阮衔桐走后,沙如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也许只是想得知你真正的实力究竟如何,能不能够配得上传承之位,你便趁此机会证明给众人看也无妨。
阮衔桐也是见过月似钩的,如今他骤然发声,想必也在因为印月的脸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