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带着池兰衣服布料的羽箭留在神兵恩赐台,霓绮罗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应千歧深呼吸了一下,这才缓缓道:也许,她的目的便是要我们留在这里。
印更弦此时也不满道:又是抓人又是偷刀,莫非那个妖女是准备针对我们神兵恩赐台了?
男人只能带着歉意道:印台主,十分抱歉,没想到此回又给你们惹来了无妄之灾。
应楼主不必自责,共抗魔教,本就是我们武林中人的职责所在。更何况这件事又牵扯到了神兵恩赐台的象征兵器,我也注定无法脱去干系。见他愧疚,印更弦也叹了一口气。
他又转向自己的儿子道:月儿,带应楼主和这位少侠去房间休息吧。你们赶路也累了一天,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继续商议。
印月应了一声,遂带着两人来到了客房。
楼主,沙少侠,你们今夜就安心休息吧,我会让父亲加强警戒的。青年说完后就带上了门,不知为何,他也没有让应千歧和沙如雪分开住。
刚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沙如雪就再也忍不住,冷得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还在不停瑟瑟发抖。应千歧见状,连忙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果然只觉一片冰凉,白皙掌中甚至还浮现出了冻伤的痕迹。
想必是他方才夺刀之时被斩霜刀伤到的地方。男人看了便轻叹一声: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我让印台主拿药过来。
沙如雪却摇摇头:不必麻烦了,师叔,只要你握着我的手我就不疼啦。
其实被伤到的地方没有一刻停止过疼痛,那股寒气似乎也仍在执着地往体内深入,让他只觉就连五脏六腑也都要被冻住。
可是......应千歧的手就像是最好的伤药,当他一接触到自己的皮肤,疼痛与寒冷几乎就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心满意足地与男人十指紧扣,青年还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吸抖得厉害,应千歧就已单手除了外衫,然后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斩霜刀的寒气非比寻常,如果不尽快将之排出的话,身体到了最后就会被冻僵。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沙如雪,不必再强忍,我知道你很难受。
说罢,他便握住了青年依旧冰凉的双手,开始传输起了真气帮助对方疏导。
暖意渐渐代替了身体里那种恍若快要被冰封的寒冷,沙如雪终于放松下来,与此同时也因为近距离嗅到男人的气息而脸颊微红,过了许久方才鼓起勇气道:师叔,你可以抱着我吗...?
应千歧知晓他心思,便也低低嗯了一声,随即拥住了他。
两个人的身躯紧密相贴,彼此都能感应到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沙如雪因为生怕男人反感,还紧张到屏住呼吸,一点大动作都不敢做。
但好在应千歧并不排斥,甚至主动轻拍起他的背。身体慢慢褪去了寒意,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中,沙如雪的呼吸渐趋平缓,直到最后方才脸色红润地安稳睡去。
虽然如此,应千歧也没有放松,仍是握着他的手不断传送真气,直到自己也沉沉入眠。
寒夜退居幕后之后,天光乍然破晓。
当沙如雪迷迷糊糊醒来时,便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将男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对方也并没有挣扎,就这样在他的臂弯中睡得正香。
呆了半晌后,青年果断趁机凑近了他,用目光细细描摹着男人纤长疏朗的睫羽,他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对自己每看一眼都想要一亲芳泽的软唇。
安静而温顺地睡着的应千歧,现在就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身边,卧于自己怀中,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发现。沙如雪看了一眼又一眼,还是遵循内心的想法吻了上去,然后他便因为男人略有些干涩却仍然十分柔软的唇瓣而无法自拔,越吻越深,手也下意识攀上了他脆弱的脖颈。
应千歧是在近乎窒息的感觉中惊醒的。甫睁开眼,面前赫然是青年放大的俊脸,那对正牢牢注视着自己的瞳仁里也隐隐闪现过一抹血色,顿时就令他警惕了起来。
唔...沙、沙如雪......放开...!
然而不管他怎么躲闪,沙如雪就是不肯停下深吻,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牵制。落在他颈间的手加大了力气,持续加重的疼痛与不能呼吸的恐慌都让男人心神大乱,可他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挣脱对方的束缚。
终于放过应千歧已经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嘴唇,望着身下男人因为强烈窒息感而迸出的泪水,青年混沌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不如......就让他像是这样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