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什么安氏和刘裕山的线索,但在出来之前,祁棠看到陈岳的秘书刚从人事部申请了早退。
等那个秘书走了,祁棠就去找部门经理。
他现在对陈岳没有一点信任,额外的任何动作都显得异常可疑。
“祁总。”
“刚才是陈岳的秘书吧?”祁棠坐在经理的对面,经理诚惶诚恐地点头。
“是,来申请早退的,说晚上有点事——”
“没说什么事?”
经理摸了摸头发,很为难地说道,“我们肯定也不好问的,就说是私事。”
——陈岳和这个出了问题的项目挂钩,出事的刘裕山和安子晔的秘书有所联系,今晚是安氏的晚宴。
倒逆的线索连成一线,加上陈岳在安氏的晚宴前早退——
祁棠站了起来,微微颔首道,“没事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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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的晚宴置办得不算隆重,安子晔的父母,宴任、祁棠的父母都没有出席,主要是接见几个惯常合作竞争的老总,算是较为私人的见面会。
安子晔在这场宴会里把留洋回国的表亲介绍进入商圈,算是给他垫了一块入门砖。
祁棠没和宴任说他会来,自然安子晔也对此一无所知。
晚宴的场地设在安宅的偏苑,和主宅有很长一段距离,司机依照祁棠的意思把车开进了安子晔的私宅,看到是祁棠,一路安保全开了绿灯。
这里和偏苑很近,祁棠下了车,顺着安子晔私人管家的指引进了安子晔的宅邸。
从安子晔二楼书房外的长廊,又隔着一段抄手游廊,就是偏苑的二楼后门。
管家打开门,倾身道,“这边请,我就不过去了,您顺着这边过去,那扇门没有锁。”
祁棠不近不远地望着偏苑,二楼的光色显然比一楼要暗,水晶垂坠的流光像是悬空浮动的黄金,玻璃清晰剔透,人影从窗边缓步穿过。
游廊上落下几片鲜绿的树叶,顺着风夹在缝隙里颤了颤。
管家轻轻合上门,退了回去。
宴任在做什么?
和他不知道多久之前幡然醒悟的爱意四目相抵,在将安子然拥入怀中的时候,急不可耐地点燃他的出轨热情?
祁棠的脚步略微放缓,然后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来这里?来中止这一次心甘情愿的可悲笑话,还是要在宴任出轨的时刻抓一个现形?
凉风从外拂过游廊,叶片暧昧地磨蹭着,夜色沁入光晕,把所见的景象刻画一样勾勒得过分清晰。
侧边的楼梯走上了一个人,祁棠看了过去——
陈岳?
陈岳在这里——祁棠在这意料内的意外中,感到一种说不清楚的慎重。
陈岳的家庭非常一般,与豪门毫无关系,他的妻子姓韩,但韩氏也没有资格在今天的晚宴中出席。
祁棠转身往回走,管家已经不在这里了,走廊里空旷又安静。他快步进门,为了避免被陈岳撞见,直接拐进了安子晔的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