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时候,倘使祁棠要捅他一刀他都认了。
他偷偷地吻祁棠的额头,偷偷亲他的脸颊、鼻尖,有时忍不住又亲吻祁棠有点肿的唇瓣,但都很轻。
如果祁棠要被他弄醒了,他又在心跳中紧张,好像这样做是不应该的,祁棠不会接受。
后悔就在这种独自温存的时刻泛滥成洪、成灾,成雨季时单调淅沥的冷水,被风吹扫一地。
错误终于如他所愿,但是再也无法修正。
他知道他错了,其实咬下去之后宴任就后悔了。知道祁棠答应的时候他在后悔中感到了震惊和兴奋他看着祁棠戴上戒指,听到他说我愿意,他知道没有回头路,却还是卑鄙地觉得得偿所愿。
宁可被祁棠掩人耳目地恨着,他也不能接受失去祁棠的结局。
哪怕这件事错得离谱。
祁棠从床边起身,宴任在床上看他。
早晨的日光澄澈明亮,把祁棠的身体衬得好像玉一样微微晕光。痕迹是鲜明的、重复的,从肩、到腰、到胯、到腿。
祁棠的轮廓非常让人移不开视线,那既不是曲线,也并不瘦窄,从肩收束到腰的线条极其悦目,胯侧不宽,顺下相当修长的双腿。
祁棠稍稍仰头,脖颈的弧度琢入些许疏离的意味,从侧过的半张脸,宴任看到的是和睡眠状态完全不一样的矜冷神色。
换好衣服,祁棠没有看向宴任,只是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重启
夏日的蚕丝被柔和温凉,抚摸时的手感近乎虚幻。祁棠坐在床上,困倦如同化冰,他的目光在卧室游移一圈,顿在了床脚的行李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