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光是祁棠,有时候宴任也会因为无法辩驳和不容解释的情况而无力沉默。

他们曾经浪费过好多时间。

在想祁棠细细端详着宴任,学生时代的宴任、婚后的宴任、婚后七年的宴任,变化都不大,但其实差别都非常巨大。

不过此时的宴任,他还没有因为婚姻的困苦而越来越压抑和缄默,他看着祁棠的目光近乎铮亮,有种直透祁棠心底的占摄意味。

那种独占的、餍足的,却仍然如饥似渴,在祁棠面上流连的目光,隐隐还有种难以言喻的侵犯感。

颈侧的肌理不自觉地微微绷紧,祁棠移开目光。

在想现在真好。

宴任没有揭穿祁棠状似无波的面上,那种相当明显的,在眼尾晕开的浅淡血色。常年在面上驻足的冷调细腻中和,变成非常吸睛的瑰丽色泽。

宴任凝注地紧盯祁棠,好像心脏都几乎要跳出胸腔。

能够牵动他每一点心绪变化的人,正因为他炙热到快灼烧起来的目光而略显不自然。

从今往后,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时每一刻,这个缭绕于梦境的人影,嵌合于滚烫心扉的一丝薄薄冷意,就会在他的生命里抽枝发芽,把交糅的潋色绽得参天遍野。

祁棠宴任抚过祁棠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日光浮升,整片天穹仿佛在浪漫燃烧。无名指上的戒圈闪闪发亮,在祁棠的眼底碎出璀璨的熠光。

宴任垂下头,轻掐着祁棠下颌的手缓缓摩挲。

祁玫猛地背过身去,按着自己的胸膛,像是憋气太久后才狠狠喘了口气。

不行少儿不宜。

也许是光线敞亮,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斑斓明丽,像是美感十足的曼妙梦境。天际的渺色奔涌,奏成缱绻的珠色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