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点。

还真当人家是你老公了?

十几年来一直坚信自己会分化成绝世猛A的男孩子,心中的信仰摇摇欲坠。

等到一大一小两个宝宝捧着粥走进房间,更是直接崩塌。

—我真的不是爸爸。

—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单身猛a,勿cue勿扰。

席真心里骂街。他又不可能真的欺负小屁孩,只能闭上眼睛假装熟睡,神情安详得像是举着莲花的发条鹅。

祁远钊摇了一会儿爸爸,没得到回应,扭头眼巴巴地看祁远丛。

祁远丛沉思片刻:“爸爸累了,我们先出去吧。”

“爸爸,累了。”

“嗯,应该是父亲干的,希望他下次可以不要那么粗暴。”

“我要,抱抱。”

“弟弟好笨。”

“笨笨,抱抱,哥哥,亲亲。”

“啾。”

两个小屁孩渐走渐远,席真却还是不敢睁眼,怕他们杀个回马枪。小小年纪懂那么多,果然,禽兽的儿子就是小禽兽。

祁渡打了个喷嚏。

“真哥又骂你了?”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卫寰宇,幸灾乐祸地道。

祁渡用餐巾纸擦了擦鼻子,问:“他这种情况可以看好吗?”

“听起来像是选择性失忆,一般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卫寰宇道,“原因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产后抑郁。你怎么他了?我记得你是咱们三中有名的护妻狂魔啊。”

祁渡沉思:“我看书上说,孕前后激素分泌不协调,即使照顾得再好,也有可能患抑郁症。”

“确实。”卫寰宇道,“你说他编些离谱的话,试图离开你,那有可能是你给他的压力太大。Alpha骨子里都是偏执狂,你再怎么克制,估计也会流露出一星半点。他现在又怀上了,估计正是敏感期。”

“我该怎么办?”

“过几天不是裴凉和宋燃婚礼吗?带他去散散心吧,和好友聊聊天,也许能缓解一点。最好还是直接带他来医院。不要对我们精神病院有偏见啊,不是说来了就是精神病了。”

“明白。”

祁渡回家时已经是深夜,家里熄了灯,两兄弟在保姆的陪同下洗漱完上了床,轻微的呼噜声从儿童房传进Alpha敏锐的耳朵。

他嘴角微弯,换了鞋,蹑手蹑脚走进主卧,在床边坐下。

席真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黑暗中睡容平静,仰面躺着,手搭在被子上。

祁渡抬手摸了摸他的发梢,耳垂,脖颈。然后捏着他的手腕,轻轻亲了一下。

说不定只是捉弄他,追忆似水年华?当年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三十岁了依然是小孩子脾气。

祁渡会心一笑,把席真的手塞回被窝,碰到柔软的小腹,怔了片刻。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