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打了个哆嗦。
晚饭是祁渡烧的,简单朴素但好吃的中餐。
然后就到了吃蛋糕的环节。当然要先插上蜡烛许愿。
祁渡闭上眼睛,从未如此真诚地祈求神明:让这个小鬼快回到他原来的世界线吧,老婆,你在哪……
这愿望席真自然不得而知,神明似乎也有事在忙,无暇搭理信徒。
总之,之后的一个月,席真都没走。
祁渡:……
讲道理,席真一直以为,学习已经是件顶痛苦的事,直到他顶替大人席真开始工作。
神啊,请放他回去学习,他一定珍惜校园时光,再也不抱怨。
隔三差五的加班,勾心斗角的同事,笑里藏刀的老板,都让席真焦头烂额,只想高歌一曲《不想长大》。
要不是祁渡一直开导他,帮他分析、处理、解决那些枝横蔓生的技术问题、人际关系问题、老板pua问题……他一定会患上抑郁症。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个问题同样在席真心中翻腾。
就这么不知不觉,又到了席真休生理假的时间。
席真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或许,可以买些抑制剂?发情期不是简简单单靠意志力就能熬过去的。就好像人不喝水,时间长了会死。发情期一直不和Alpha结合,也不采取任何措施,干挺着,也会死。
但直接打抑制剂会不会太不给Alpha面子?得想个借口骗过祁渡……
席真还没想好怎么跟祁渡说,就见祁渡主动买了最好的抑制剂回家,抱歉地表示,上一次发情期他已经被榨干,这一次实在力不从心,只能委屈席真用抑制剂。
席真:“……”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祁渡当然也不想担上“不行”的污名,但他能怎么办?Alpha生来就应该肩负责任,席真的纠结他看在眼里,自然应该挺身而出。
席真心情复杂地注射了抑制剂,谨遵医嘱地上床躺好,做个早睡早起的乖宝宝。
祁渡则在他对面的房间挑灯夜读。Alpha的五感何其敏锐,即使打了抑制剂,依然能嗅到那股似有若无的Omega甜香。往日耳鬓厮磨的爱人,近在眼前却不能动,这是何等的煎熬。
漫漫长夜,祁渡只能推一推哥德巴赫猜想,聊以打发时光。
两个人都以为这次生理假会平平无奇地度过,不料时至夜半,席真浑身滚烫,满身是汗地惊醒,房间里盈满香甜的桃香,仿佛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一片桃花林,鲜嫩多汁的蜜桃挂在枝头摇摇欲坠,诱人采撷。
发情期来势凶猛,区区一支抑制剂无法满足习惯了标记的身体。
祁渡站在门口,拿着一盒抑制剂,却不敢上前。
他的眼睛已经因为过度隐忍通红一片。
席真却热得无法忍受,他眼前一片热气蒸腾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却坚强地翻身而起,循着本能朝那片广阔的海洋跌跌撞撞地走去。
然后他就恼火地发现,海竟然在退潮。每靠近一步,浪便往后缩一步。明明直觉告诉他,只要扑进这片海,就能快活舒爽,海却拼命地远离,清凉的风擦过燥热的指尖,撩拨似的,一触即走。
“别退了啊。”他烦躁地大叫,模模糊糊地听到海的主人说了些话,什么“抑制剂给你,别再靠过来了,我也快忍不住了”之类的。
忍不住就别忍啊。
愤怒给了席真力量,他顾不上发热造成的全身无力,提起一口气,猛地冲到感知里海洋气息最浓郁的区域,深深嗅了一口,全身酥麻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