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裴凉的电话又打过来。
“我管他去死。”席真骂骂咧咧,“托你的福,我也黑了。”
裴凉:“我们分头找找?”他显然有点急,顿了顿,又说,“抱歉,我们俩其实……”
“分头找吧。”席真打断他,“我去学校,你去他家。”
以席真对那家伙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去买了两罐啤酒,上天台假装醉酒消愁。又或者回家扑到床上,被子盖住全身,嚎啕大哭。
如果两处都没有,再着急也不迟。
裴凉当然也知道,他也没矫情,嗯了一声,说自己已经在去宋燃家的路上。
席真挂了电话,告诉祁渡:“我得去趟学校。”
祁渡打了车:“一起吧。”
席真给他打预防针:“那家伙生气的时候可能会六亲不认。”
祁渡点头:“又不是没被迁怒过。”
席真一时失语。
车子平平稳稳地往学校开,窗玻璃外云层不知不觉变厚,挡住太阳,天气变得阴沉。
到学校时已经乌云密布,像是快下雨了。
没想到深秋也会有这么无常的天气。
下车前席真低声道:“以后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祁渡一愣,两个人走出好一会儿,他才没头没尾地道:“是我话说错,你别多心,没在暗示你。”
他话音刚落,一滴豆大的雨珠砸到地上,洇湿一小片柏油马路。
席真赶紧加快脚步:“下雨了!”
“嗯。”祁渡跟了上去。
两人冲进教学楼,一前一后往天台走,谁也没提刚才的事。
他们体力都很好,五层楼说上就上,爬到顶,发现通往天台的门紧紧锁住。
席真轻轻喘了口气:“那可能是回家了。”他给裴凉打电话,问那边情况。
裴凉语气一沉:“他家里也没人。”
席真皱了皱眉,小宋出息了?还会离家出走了?
不应当。
窗外,大雨已经滂沱,狂风卷起落叶乱舞,席真亲眼看到楼下车棚里,几辆自行车被大风毫不留情吹倒。
裴凉一向懒懒的声线绷得很紧:“我再打他电话试试……雨很大,你先回家吧。”
“我再想想他会去哪儿。”席真放下手机,想让祁渡先回去,看到对方对他摇了摇头,指了指门。
席真秒懂,小声道:“里面有人?”
祁渡:“应该是宋燃,隐约听到有人在嘟哝,今天的雨,和依萍去她爸爸家要钱那天一样大。”
席真:“……”
这很宋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