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渡点点头,目送他进去,自己往七班教室走,走路时低头拿出手机,给席真发了条消息。
【想见你只是我自己的心情,不要有压力。】
席真随意挑了张座位坐下,手机一震,拿出来看了眼,无意识地弯起嘴角:【没压力,想见我的人太多了。】祁渡先是发了个【委屈巴巴】,紧接着又发了个【抱住】,席真正要也挑个表情包回过去,耳边响起贺晨星激动的声音:“真哥真哥,我俩一个班诶!”
席真收起手机,抬头看着贺晨星开心地在他身旁坐下,说:“你没跟顾超一个班?”
“超哥是八班,跟班长和花爷一个班。”贺晨星兴高采烈地说,“真哥,我们做同桌吧。”
席真道:“听老师安排。”
“也是。”贺晨星从书包里掏出暑假作业,“真哥,祁哥是不是不用写作业了?”
席真点头:“他都不用上课了。”
“卧槽。”贺晨星惊了,“那之后两年他岂不是只要吃吃睡睡?”
“你以为他是你?”席真说,“他现在学的东西你别说看懂,名字都没听过。”
“这样啊,”贺晨星看了席真一眼,“那祁哥好厉害。”
“废话。”
席真没发现自己提起祁渡语气有多骄傲,贺晨星悄悄把手伸进桌肚在小群里发消息,把刚才的对话给同学们复述一遍。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齐刷刷回:“臭情侣真的很烦人!”
虽然再次把小伙伴们酸到,但席真和祁渡也没有那么开心,异地恋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祁渡每天忍到放学再找席真,两人一起坐地铁回家,老爸去加班的时候,祁渡就跟去席真家,在席真旁边看书,如果席真有不会的,他正好可以教一下。等席真做完作业,再根据罗叔叔的要求做完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他们就有时间亲一亲、咬一咬。
每次都很短暂,祁渡把不满足压在心底,脸上一点都没有表露,但章鱼总黏在席真身上,离去时总是被大门嘭地夹断的触手也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有一次特别夸张,七八条触手全都使出吃奶的劲抱住席真,祁渡在门口停了一下,还是用力关上了门,结果触手齐齐夹断,一个接一个滚成小小的圆球,伸出细细的触手,变成迷你章鱼围在席真周围蹦蹦跳跳,在席真尾巴上排成一排,差点把他尾巴都压塌了。
最后迷你章鱼消散的时候,席真心里闷了很久。
有时候席真忍不住埋怨自己,要是他也保送了,他们就可以一起玩了,可惜他不够强,还要好好学习,所以男朋友只好先丢一边。
高二的课程变得更紧,学校也是为了高考,只能尽量为同学们保留一些体育课、音乐课放松一下。游泳馆在开学两周后投入使用,体育课就立刻加上了游泳的选项,这天,原高一九班的小伙伴们约好体育课一起来游泳。
席真以前是会游的,现在看到水却不愿意下去,而且比起上次在水上乐园,抗拒的心理更加加重了。大家都下了水,只有他裹着浴袍在岸上站着,亏他特地买了泳裤。
祁渡陪他一起留在岸上。
作为男朋友他不能限制席真穿泳衣的自由,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席真线条舒朗的肩背,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骨肉匀停的两条长腿……越想祁渡的心情越糟。
不愿意,不想,最好所有看过的眼睛都当场失明……淬毒一般的嫉妒发酵出恶毒疯狂的念头,祁渡死死地压住可怕的天性,但一想到别人会看到席真的身体,信息素还是暴走了。
章鱼沉默地铺开触手蔓延到整个学校,乌云堆积,天空变色,特殊的电磁波从地球传播到太空,已经快到地球的“求索者号”接收到陌生信号,立即报告给地面监控站,监控站检查后发现信号波段和地球所有无线电设备都对不上。
正当科学家们一头雾水、紧张万分时,陌生信号又消失了——席真走到祁渡身旁,拉起了他的胳膊。
祁渡一秒平静,章鱼瞬间乖巧,所有异象消失。
更加摸不着头脑的科学家们:“……”
蹲在“求索者号”外壳上的黑白猫舔了舔爪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触手怪喵,真是邪恶的生物啊……”
席真把祁渡拉到了更衣室,路上跟他说起这件奇怪的事,他越来越怕水了。
“与其说是怕,或许更应该用排斥这个词。”席真有点烦恼,“随着腺体的成熟、信息素的成长,我的生活习性也会被影响吗?那以后不会发展成连洗澡都不喜欢了吧?”
“有可能。”祁渡目光从席真领口那截纤细锁骨移到腰带掐紧的腰,再到浴袍下的笔直小腿,喉咙一紧转过身去,闭了闭眼说,“你先换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