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真的不好应付啊。
他懊恼的离开,跑步回来的柳讼夏站在小药谷入口疑惑的看着,因伯伯的阵法,她方才听到了这个人说伯伯的坏话。
哼,不过是一个开光,明明有求于人,居然在背地里对伯伯如此不尊敬。
柳讼夏气恼不已,越想越气,也不跑圈了,回到小药谷打小报告。
“伯伯,刚刚那个人,他居然……”
柳讼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索性直接学了一遍,秦管事那两句话直接被她一字不差的转述出来。
秦管事的声音其实很低,他如何敢大声对一个真人不敬?
不知柳讼夏能听到,云竹也听到了他的话,不过他并不在意罢了,人家抱怨几句,难道他还要和脑子进水的人计较吗?
就跟狗咬了你一口,你就反咬回去一样,听着就寒碜。
“不必管他。”云竹弹指将桌上的酒杯推到地上,酒杯很脆弱,摔到地上便碎了,在阵法的作用下,很快便消失了痕迹。
“可是明明是他们万宝楼理亏。”柳讼夏轻哼,坐到云竹旁边,“可是伯伯,陈家这么算计咱们,为何你不问清楚啊。”
“人家要借刀杀人,难道还上赶着当棋子吗?”云竹喝了一杯茶,冷笑,“陈家这把刀,可封不了伯伯的嘴。”
“那我们不要归元草了?去让赏金公会散播消息。”
云竹无奈,这丫头也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不说算计人,耳濡目染之下也该知道这时候装傻就好了。
“夏儿,做一件事情就要目标明确。伯伯问你,我们花钱给赏金公会下任务的目的是什么?”
“让万宝楼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云竹不说话,继续等她想。
柳讼夏沉思,“目的是归元草。”
“既然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归元草,那为何要节外生枝?”
“可是陈家就是跟我们有怨啊。”柳讼夏不懂,“为什么伯伯不借万宝楼的手整治整治陈家?”
“傻孩子。”云竹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夏儿,你要记住,与我们有怨的是陈家苍鹰真君一支,不是整个陈家。若是顺了万宝楼的意,如今万宝楼便可高枕无忧,该头疼的便是我们了。再者说,万宝楼和陈家都是东洲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又岂是个人可以轻易撼动。”
“伯伯说的是,蚍蜉撼树?”
“你懂就好。”
柳讼夏还是不服,“难道我们就这么咽下了这口气?蚍蜉为何不能撼树?伯伯说了,一颗种子都能在巨石的镇压下求生,甚至可以劈开巨石。陈家和万宝楼势力大又如何?东洲又不是他们说了算。”
蚍蜉当然可以撼树,只是要付出极大的努力,还需天时地利与人和。
不服挺好的,憋着这口气,才能走得更远。
至于陈家?
呵,现在头疼的应该是陈家和万宝楼。
他没了归元草,左右不过是再寻其他方法,可万宝楼没了信誉,便不能在东洲立足,陈家要如何弥补万宝楼的这些损失,如何衡量利益关系是他们的事情。
反正着急的不是他,云竹才不会去自找麻烦,难道是钓鱼台不好坐吗?
与夏儿说了其中关窍,她总算是明白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离开,云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秦管事这边应付过去了,分楼主那边却还没得到霍海城的回应。
无极岛,寒风凛冽的高峰,有一弟子飞到山下,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张黄色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