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咦了声,认出了人:鸣仔?又被人欺负了?
那小孩撩开头发,露出张挂了彩的小脸蛋,梗着脖子道:是打架,不是被欺负!
虽然那脸蛋上有几道新鲜伤痕,还脏兮兮得像是在泥荡里滚过,但依然难掩这孩子雌雄莫辩的漂亮五官。
陈迦南笑:长本事了啊,还敢跟人打架了?他拿出个利是包递给他,去买鱼丸吃。
谢谢南哥。
陈迦南又问:你大过年的不在家,怎么个人跑出来了?
小家伙低着头,好半晌才低声嚅嗫道:我舅舅舅妈吵架,把我赶出来了。说着又抬头补充句,南哥,你能不能跟风哥说声,让我加入和兴社,我以后跟他混,只要给我口饭吃就好了。
陈迦南皱眉:你才多大点就想混黑社会?说罢又想到什么似的,问,你舅舅舅妈不想要你了?
饶是脸上表情再如何倔强,眼睛却骗不了人。小孩那双睁大的乌沉沉眸子,在听到这句问话后,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包眼泪。
乔文掏出手绢递给他,伸手用手指将他凌乱的头发稍稍理顺,低声问陈迦南:这孩子怎么回事?
陈迦南道:你以前出来少,可能不认识,他叫鸣仔,出生就没爹,妈也不在了,被他舅舅舅妈养着,但舅舅舅妈也有孩子,根本顾不上他,还老是打他。说着又忍不住插播句对陈叔陈婶的赞美,我也是从小没妈,老爸又常年在渔船上,但我叔我婶对我跟亲儿子样,豪仔还能让我随便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