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老爹这句话,兄弟三人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本身他们已经做好了老爹宁死不屈的准备,没想到老爹这就妥协了,这倒让几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见此时天色不早了,因大哥和二哥明天早上还要赶回黎家村,几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各自睡觉去了。
……
书院内,洪阳小心翼翼的看着摊在桌上的那张联名书不由露出一个微笑来。有了这份联名书,他就不信书院的夫子们还能枉顾那么多学生的意愿,硬是要保下黎子安?!
如果书院真会如此,那他便带着这些人去州院上告,他有的是办法整垮黎子安。
想到黎子安灰头土脸离开书院的狼狈模样,洪阳心下更是十分的畅快,心中也迫不及待的期待天明。
洪阳觉得类似于黎子安这种人真的天生让人厌恶,黎子安家世不如他,相貌不如他,书院的这些瞎了眼的同窗愿意同他这种穷酸来往就算了,就连书院的夫子都愿意高看他一眼。
明明本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却怎么样都要爬到他的头上,只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心中义愤难平。
下jian的泥腿子就该在烂泥地里呆着,意图往上爬就别怪他人把他重新踩回去!
洪阳捏着被角心里暗暗发狠,辗转反侧中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洪阳忙起身出门洗漱。
张学谦被他的动作惊醒,见天色不早了也翻身下了床。在路过洪阳床边时,看到他枕头下藏了一张皱巴巴的纸,以为对方得了什么好文章,本想抽出来观赏一下。然而在看清联名书三个字后,张学谦的脸不由一变。
他只知道这两天洪阳一直都在外面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联名书……
想到这里张学谦心下不禁有些复杂,他心里虽不喜黎子安偷盗的行径,可钱财如数追回,当事的苦主又不愿意追究,他这样做难免有些过分了。
洪阳见张学谦正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联名书,忙放下手里的盆子和擦脸巾上前劈手夺了回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学谦,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张学谦见状就去喊隔壁刚起身的李博智,待说明情况,两人来到学堂时洪阳已经纠集了一帮人,正现在学堂门口商议着去找院长。
两人忙上前劝解,却被洪阳一把推开了。
“你们两位不介意,可不代表我们不介意。大家平时吃住都在书院是来读书的,哪还能时时分心再去防着贼人?”
“就是!洪阳兄说的不错!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万一哪天我们疏忽了,钱袋再被那等小偷摸去了,岂不是要饿着肚子?我们可不像二位那般财大气粗。”
见众人怒气冲冲,两人知道多说无益,也不敢再深劝,皱眉看着一干人等往院长处走去。
李弘深来到书院时,学堂内并无几个人在。问了正在温书的一个同窗才知道,其余人早先先前就涌去了院长的书房。
李弘深回头看了眼在正坐在门口处的张怡,对方也正在偷偷的观察着他,察觉到李弘深的视线,张怡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头一天陈启云带着李弘深找到张怡的家,但是敲开门之后,这人看到李弘深之后却重重的关上了门。之后无论李弘深和陈启云怎么劝说对方都不再理会。
李弘深无法,只能在他门口的巷子外一直等候。一直等到昨天晚上亥时张怡这才悄悄打开了门,看到门外依旧等候的李弘深后,张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其实,我在那天说的都是真的。我离开学堂的时候,屋内确实只有黎子安一人正在休息。”
李弘深一直看着他的表情,点了点头,嗓子有些干哑的说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我也相信你或许还看到了什么,对么?”
见张怡猛地抬头看着李弘深,眼中满是挣扎。
“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李弘深微微一笑“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对我一直避而不见啊。”
“其实,我走出学堂的时候,曾经听到里面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我当时回头看了一眼,我以为是黎子安睡着时不小心踢到的。后来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张怡眉头紧皱,脸上有些懊悔。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在夫子面前把这话再说一次么?”
听到李弘深的话,张怡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李弘深以为他不愿,然而,张怡却开口说道“其实,这话我当场说出来也没人信的。”
“为何?”李弘深疑惑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