垭回头：“刹迦……”

她觉得很愧疚，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刹迦陷入危险，垭恐怕自杀都不足以赎清她犯下的罪孽。

刹迦却朝她轻轻笑了笑，随即收回手，越过垭，站到了幽九魈的面前。

刹迦见幽九魈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没有半分以外，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她看着幽九魈沉声道：“你早就知道我躲在那，所以你刚才才会对垭说出那些话，其实你根本就是在故意说给我听，对吗？”

幽九魈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腿，可惜道：“如果是蛇尾的话，就更好了。”

刹迦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连她自己也道：“是啊，如果是尾巴就好了，明明这双腿也没什么用处，为什么偏偏就不是尾巴呢？”

刹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同样满是懊恼。

刹迦深吸一口气，抬头问幽九魈：“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返祖这件事？”

幽九魈：“是你们的人自己说的。”

“我们的人？”刹迦反应很快，不过片刻就让她想到了，“是……是那个孩子？那个之前你们带走的那个孩子？他……他还活着？”

幽九魈：“他现在叫丙，不光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刹迦咬牙：“他只是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居然用这种方法利用他，让他连返祖的事情都告诉了你们。”

幽九魈：“没有人利用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垭道：“所以你是因为他才来救我们？他就是你说的，你心爱之人？可你不是说，你心爱之人是个人类吗？”

幽九魈：“是他乞求无双，让无双救他的族人。”

“无双……”垭喃喃，“你心爱之人……叫无双？”

幽九魈没有回答垭，他对刹迦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但你们最好想清楚，机会就这一次，要不要赌一次，全看你们自己。”

刹迦看着幽九魈，半晌没有说话，须臾，拉着垭的手臂道：“垭，我们回去。”

垭：“可是……”

垭还想说什么，刹迦却没有再给她机会，拉着她就回去了。

幽九魈没有跟上去，之所以这么快将窗户纸捅破，是因为幽九魈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对妖族解释这件事上，而且幽九魈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帮助自己的，永远都只有自己，如果妖族当真堕落到连赌一把都不敢的话，幽九魈觉得是否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太过软弱的人，将来很可能会连累到救他们的无双。

在幽九魈心中，妖族也好，灵族也罢，什么人，都没有无双重要。

无双最重要！

*

垭跟着刹迦回到妖族的草棚里，大部分人都没有谁，只有老人和孩子被众人围在中间，躺下休息。

他们看到刹迦回来，一个个都朝刹迦仰头去望，面对这一双双信任的眼神，刹迦忽然觉得内心愧疚万分。

她低下头，沙哑地声音对族人们道：“对不起，族人们……”

“刹迦？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道歉？”

“是啊，刹迦，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是你一直在保护我们。”

“刹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个人族，他果然是来骗我们的，是吗？他们这些狡猾的人，到底还想把我们怎么样？”

刹迦摇了摇头：“与那个人类无关，我只是觉得……觉得若我能再强大点就好了，为什么我不是个返祖呢？为什么只给了我这一般的灵力，让我能听懂兽语，却无法……无法命令它们，否则的话，我一定可以带着大家逃离这里，一定可以。”

妖族们听了刹迦的话，一个个面露哀伤与无奈，有人深深叹了口气，有人隐隐开始哭泣，有人安慰刹迦。

“刹迦，别想那么多了，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