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囚栏里,没有碗就盛不了豆子,没有豆子就得饿肚子,一群奴隶,是不会有人给他们碗筷的,所以奴隶们都自己做一个碗,大多都是用石头自己凿一个,也不讲究什么美丑大小,能盛东西就行,毕竟大也好,小也小,庖丁也只给你舀一勺,想多点汤水都不可能。
王癸看着幽九魈又道:“我白日见了鹿吉,他这次可被你伤的不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必须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鹿吉能找上我们,说明他对你已经起了杀心,就算杀不了你,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一个人总是不安全,既然大家都是同族,你不如来我们这,大家在一起,也算有个照顾。”
幽九魈:“不必。”
王癸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日子还长着呢,靠你一个人熬不过的,何必呢?”
幽九魈转头看向王癸,突然问道:“你是犯了什么罪被关来这里?”
王癸顿时脸色一僵,抿着唇不说话。
幽九魈像是看不出王癸不愿说,见他不吱声,追问道:“抢劫?杀人?还是叛主?”
王癸低呵:“都不是!”
幽九魈挑眉:“那是什么?若你什么都没错,怎么可能会被关来囚栏?”
王癸抿了下唇,瞪着幽九魈道:“那你呢?听说你是要杀自己的主人,所以才被关了进来?”
幽九魈:“我是要杀人,但不是自己的主人,我没有主人。”
王癸:“无仪侯不是你的主人吗?”
幽九魈:“他是我心爱之人。”
“什……什么?”王癸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爱人?你是说你跟无仪侯,你们……”
王癸说着,自己嗤笑一声:“恐怕只有你自己这么想吧?如果无仪侯也把你当爱人,你又怎么会被关来这里?”
幽九魈:“因为杀人。”
王癸有些煳涂了:“既然你要杀的不是无仪侯,那又是谁?”
幽九魈:“相康。”
王癸的表情,瞧着比听他说要杀无仪侯还吃惊。
幽九魈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他要给我的心上人送美人,我当然要杀他。”
“你还真是……”王癸感慨着,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痴情?还是痴傻?
王癸喟叹一声:“现在看来,就算你没惹鹿吉,你也没办法活着离开围栏。”
幽九魈:“为何。”
王癸笑了笑:“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要杀相康,相康怎么可能让你活着离开囚栏?鹿吉不就是相康派来的杀你的爪牙吗?否则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跟他打起来?”
幽九魈抿唇,没说话。
王癸看着他道:“你不会还想着让无仪侯来救你吧?且不说他会不会救,就说他能不能救得了你都未可知。”
幽九魈:“他是无仪侯,整个白城都是他的,他为何救不了我?”
“呵,白城?”王癸冷笑,“白城究竟是无仪侯的,还是他相康的,你难不成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见过那个无仪侯,他刚来白城时,相康带他来过一次围栏,那时候我还假装要杀他呢,当然,你别误会,我与无仪侯无冤无仇,当然不会真的杀他,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幽九魈:“是相康让你这么做的?”
王癸给了个貌似模棱两可,结果却昭然若揭的答案:“你说是谁,就是谁吧,总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刺杀贵族,那可是死罪,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说,你不可能活着离开囚栏。”
幽九魈:“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王癸:“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打了鹿吉,如今连相康都敢杀,像你这样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