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康眼尾扫了锡一眼，锡立刻吓得闭上了嘴。

无双却一脸欣喜道：“真的吗？相康大人，你真舍得把锡给我？那太好了！”

锡咬了下唇，他大概没想到无双居然会一口答应。

相康想了想：“不过大人身边的乙……怕是会不高兴吧？毕竟他也是大人您身边的老人了，就这样让锡去取代他，怕是不太好吧？”

“你说乙啊，”无双轻叹，“他如今一心扑在了厨艺上，整日就在厨房里忙活着这个忙活那个，这不，我如今去哪儿，只能让雷甲跟着，根本见不着他人。”

相康喟叹：“大人未免太惯着下人了，这样可不好。”

无双干干摸了摸鼻子：“也确实没办法，谁让乙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呢，这鱼与熊掌总是不可兼得的嘛。”

相康：“是吗？说起来，之前下官就发现乙在这厨艺这方面确实远超我手下的厨娘，不说别的，就说那炒豆子，府里不少仆人可都让乙的炒豆子给收买了去呢。”

无双轻哼：“那是！”

相康看着无双自豪的模样，暗道这人怕不是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吗？这种时候不遮掩锋芒，居然还将自己的仆人往风口上推？

谁知无双哪里是把人推上风口，他推的分明就是刀尖！

“相康大人，不是我吹牛，”无双道，“炒豆子那还只是个小儿科而已，相康大人，你跟我来。”

无双带着相康去了晒豆瓣酱的广场，广场上这会儿还有女工人们在忙碌，那就是负责搅拌用来做酱油的豆子。

无双指着晒豆瓣酱的一坛给相康看：“相康大人，你看看这个。”

相康凑上去瞧，只见一坛长了毛的豆子，在太阳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相康受不了这味道，捂着鼻子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大人，这是什么？”

无双道：“这是乙最近刚研究出的豆酱，那边那几缸是酱油。”

相康不敢相信道：“这些……都是吃的？”

无双点头：“当然啦！不过乙说，豆酱过几日就能吃，但这酱油还得等上几个月，等回头豆酱做成了，我让乙送一罐给相康大人尝尝鲜！”

相康想说不必了，话到嘴边连忙咽了下去，改道：“那就……谢谢大人了。”

“不客气，”无双摆摆手，朝相康微微一笑，“那个，相康大人，你刚才说，把锡送给我那事……”

锡还惊魂未定呢，见无双才这么会儿又旧事重提，吓得一抬头就朝相康看了过去。

只见刚才还爽快的相康，这会儿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这个嘛……”

相康暗暗朝锡使了个颜色，锡倒是突然安心下来，当即朝无双跪下磕头，哽咽着对无双道：“奴才谢大人抬爱，只是……只是奴才自幼便跟在相康大人身边，曾早早发誓，一辈子只效忠相康大人一人，若有违誓言，奴才宁愿一死！”

无双蹙眉望着锡：“倒也不用这么严重吧？”

锡砰砰有磕了两个头：“求大人成全奴才！”

无双寒着脸：“……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大人息怒，都是这狗奴才不识抬举，”相康骂了锡一顿，抬头对无双道，“只是还请大人看在他对下官确有几分忠心的份上，就绕过他这次吧。”

无双蹙了蹙眉，有些不打高薪道：“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要了便是。”

相康讨好道：“不如我替大人再选个聪明伶俐的过来伺候大人？”

“不用了。”无双一脸兴致缺缺，瞧着样子，大概还是只中意锡。

锡紧闭着嘴巴，老实的像个鹌鹑。

无双又道：“既然相康大人过来了，不如今日就在这用饭吧，尝尝我们这的薤头拌豆腐，味道那是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