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记得把他们的指甲剪干净,剪干净!可你看看,看看我脖子上的都是什么!”
相康让锡看他脖子上的伤口,锡匆匆瞥了一眼,哪里敢多看,便练练朝相康磕头:“大人,大人是奴才疏忽,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下次一定不敢了,一定会把他们的手指甲、脚指甲全部磨平了!”
“还敢有下次?”相康怒斥道,“锡,你最近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锡:“大人,大人奴才不敢了,您饶了奴才这次吧!大人!”
“我已经绕过你很多次了!”相康道,“可你还是一次次的让我失望!锡,既然你这么没用,我相信后面会有很多人等着取代你!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相康说着,又对床边站着的仆人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仆人,以后锡的事都交由你来做,明白了吗?”
仆人本是锡身边的跟班,一听这话,激动地差点儿没当场哭出来,忙跪地谢恩:“是大人,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锡没想到相康居然真的不要他了,整个人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忙哭喊着对相康道:“大人,大人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您就看在奴才这些年对您忠心耿耿的份儿,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大人!大人!”
“就是因为看在你这些年为我做了不少事的份上,我才一次次的容忍你,没有直接砍了你!”相康冷声道,“滚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锡见相康态度如此决绝,不由心灰意冷,没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些年像一只狗一样为相康鞍前马后,最终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锡怔怔望了相康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跟班,此时已经忍不住地在一旁偷笑了,锡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转头苍凉出了相康的寝室。
锡独自在走廊里走着,嘴里止不住低声咒骂相康。
“老不死的狗东西!龌龊玩意儿!自个儿恋童,被人挠了脖子还好意思怪我?他怎么不直接把你那双眼珠子给挖出来!还说我是废物?这些年我明里暗里帮着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仗着那群土匪强盗发了点横财吗?还真把自己当大人了?我呸!”
锡骂着骂着,突然听见一阵骚乱声,有人大喊大叫着朝这边跑过来。
“不好了!有人造反了!有人造反啦!”
“造反?”
锡一惊,冲上前一把将人拽住:“你刚说什么?谁造反了?”
那人一看是锡,还当他是相康身边的红人,一脸惊恐地对锡道:“吴将军和雷将军造反了,他们带着士兵已经朝这边杀过来了,锡,你快去禀报相康大人,快!”
“什么?吴将军造反了?”锡一咬牙,“我早就说过着这家伙没安好心,可大人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现在倒好,人家直接造反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咱们得快点去通知相康大人啊!他们马上、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锡看了对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暗光道:“这样,你去叫人,相康大人那边我去说,咱们分头行动。”
“好!我这就去把人都叫醒!”
对方并没有怀疑锡的话,转身去侍卫处叫人,锡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相康所在的方向,抿了抿唇,却并没有转身往回走,而是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而去。
等锡收拾好自己的钱财从房间出来时,城主府内已经狼烟四起、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打斗声,锡朝相康所在的方位又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做决定。
最终,锡一咬牙,背起自己的钱财一路往后院跑去,他仗着自己熟悉地形,一路躲闪竟也没遇到人,来到后院之后,锡弯腰在围墙边上找了一会儿,很快便找到了一处被杂草遮挡的狗洞,锡心中欣喜,当即不再犹豫,趴下身从那狗洞里钻了出去。
*
相康这边刚睡着,房门被人勐地推开了,相康直接被吓的从床上坐起身,一把掀开床幔怒斥:“谁?大半夜找死是不是!”
刚顶替锡成为相康贴身仆人的尤跪倒在相康床前,一脸惊恐道:“大、大人,吴将军他……他……”
相康难掩迫切道:“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把幽九魈给杀了?”
“不、不是,”尤哆哆嗦嗦道,“是吴将军带着那些百姓杀进府邸来了!”
“什么!”相康刚还暗自欣喜,如今一听这话,整个人愣了半晌,相康赤着脚就从床上下来,跑到尤面前,俯身一把揪住尤的衣领呵斥道,“你刚说什么?你说吴回带着百姓杀进府邸来了?这怎么可能!吴回他怎么敢——”
相康话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喧嚣,厮杀的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
相康瞪大了双眼,他一把推开尤,踉跄着往房门口跑去,原来外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而不远处,吴回带着那些他亲手调教的百姓,正骁勇地与府邸侍卫们兵刃相向,侍卫们被打的节节败退,眼看院门就快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