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卯都惊了:“王爷这是,要给王君在府上立威?”
萧长平道:“你不是也说王君如今这样很好吗?他这样很好,本王自然该给他王君的尊荣。”
红卯心头默默,心说谁家王爷是连侧君公子给王君请安的事儿也管的呀?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他也只敢问一问:“那如今,王爷是去……”
萧长平方才在沈北那儿说了要去侧君那儿,但听到赵公子先去给侧君请安的事儿,转了个念头:“在南院用。”
那便是今日也不去任何一个人那儿了,红卯心中了然,算了算日子,除却王君,王爷最近,好似很久没有往侧君或者其他公子那儿走动了。
这边萧长平一走,竹柳便来查看沈北手上的伤上药上的如何,看王爷上的不错,这才放下心来,他眼下自然也不会去问沈北王爷为什么走了这样的问题,这会儿他先让厨房摆了饭,沈北受伤的是惯用的右手,这会儿吃饭竹柳怕他用力了,手上的水泡会破,便顺势给沈北喂饭。
沈北指哪个,他便夹哪个,一顿饭吃的也算舒心,吃完之后沈北看了一会儿书,竹柳说:“明日大早还要早起回将军府,王君今日早些休息。”
沈北就爱睡个懒觉,伤了手,翻书也不方便,索性早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竹柳便安排着先前准备的人带着一应要到将军府的东西在王府门口,而后便是伺候着沈北起身,沈北依然不喜欢头上挂太多东西,一头长发就够他烦躁的了,这回也没有多戴什么,只将头发高高竖起,而后挑了一支雕工十分好的玉冠戴上,虽然素净,但胜在典雅。
沈北与萧长平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门口,按照规矩,府上侧君公子得来送行。
于是秦侧君与两位陵公子都来了,新入府那两位按照萧长平的意思,连通知他们的人都没有,沈北倒是注意到秦侧君与两位陵公子面色都不是很好。
不曾想他出来的时候,这三位齐刷刷给他行了礼,原先府上没这么多礼,这会儿当着王爷的面,这三位突然都给他行了礼。
萧长平仿佛见怪不怪,冲着沈北伸出手去。
沈北看了看面前那只手,萧长平那双手,指节分明,不是一双只拿笔的手,他不过看了一眼,将手放在萧长平的手上,面上适当露出点儿笑容来,看起来,颇端庄,很大气,很有王君风范。
萧长平握着他的手,与他一起走到马车边上。
竹柳这会儿想搭把手,哪儿知道,萧长平就着这个姿势,竟然已经扶了沈北上马车。
这会儿沈北先上了马车,萧长平才上。
秦侧君与两位陵公子看着这一幕,纵使再强压着,也有些忍受不住。
直到两人都上了马车,秦侧君回头看看陵柒与陵端,目光在陵端那刻意用宽大衣裳掩饰的肚子上看了一眼,三人交换一个视线,但这会儿看到刚才那幅情形的几人却都没有寒暄的心思。
寡淡的各自离开。
侧君一处,陵柒与陵端走一处,陵柒越走越快,陵端终于出了声:“慢点儿。”
这一声,像是点燃了陵柒心头的火气与暴躁,他冲着陵端喊:“方才王爷对王君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怎么冷静的下来?以前哪怕王爷对侧君的宠爱比对咱们多,可一个月,也总会来看看我们的,如今呢?自王君那日撞了脑袋之后醒过来,王爷除了去王君那儿,除了对王君突然好了起来之外,对我们,那是半点儿没有从前的样子了。”
陵端克制着道:“王爷要与王君一同去将军府,前些日子,也是顾念着王君打理府上事务,王君是正君,王爷给他一些尊荣,那都是应该的,身份使然。”
陵柒看着陵端:“这话你自己信吗?若是王爷真是会忌讳这种事情的人,不会从前不给王君半点儿面子,如今这样……他分明是……分明是……”
陵柒到此有些说不出口。
陵端干呕一声,陵柒看着他的样子抿了抿嘴唇,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及其诡异的念头:“我曾听从前府上老人提起过,这人突然大变样子,定是染了什么邪祟,你说王君他突然与之前大不相同,会不会,被什么妖怪上了身了?”
那头沈北鼻头一痒,瞬间打了个喷嚏。
他皱着眉头揉揉鼻子,面前突然一块深色手帕递过来,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萧长平,接了那手帕:“多谢王爷。”
沈北擦了两下,寻思着自己用过了,总不能再直接还给他,便索性自己收下了:“等我让竹柳洗过之后再还给王爷。”
萧长平淡淡的:“这种东西,本王多的是,不必还给本王。”
沈北想着也是,便不多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