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侍君道:“我没事儿去害沈东做什么,郎君又不得宠,沈东这点年纪,能干嘛呀?”
沈平南都有点儿懵了:“不是您,那按着您说的,这府上,谁要害东哥儿?”
韩侍君本想着此事不是他做的,便打算高高挂起,但是沈平南这一句,却让他心头一凛,是啊,这府上是谁好端端要害沈东?没道理啊,二房三房与长房更没有冲突,都知道郎君宝贝孩子,手头上就一个哥儿,韩侍君虽然不喜欢沈郎君,可心里也承认沈郎君这办事儿还是大气,府上也是不偏不倚,底下虽然也有小话,可明面上,谁也不觉得沈郎君做的不好,一个无宠郎君,还只生了哥儿,谁也没把他当做是个威胁。
只要韩侍君没有动那歪心思去谋什么郎君位置,那他们之间,总还是相安无事的。
这些年,韩侍君与沈郎君磕碰摩擦自然是有,不过久了也知道沈将军心里头确实没有沈郎君,韩侍君也不过用些小手段,没有真的使什么绊子,否则这沈北出嫁他也不至于只安排一个王先生过去中间掐点儿银子,当然这其中也有沈北嫁过去之后一直不得宠的原因,这且不说,这一桩事情,不是他做的,府上好似也都没有嫌疑,郎君自己就更不会做了,他宝贝孩子的很。
韩侍君这么一想,心头疑惑就更深了,谁害的沈东,倒是在韩侍君心头成了个谜。
沈北这一桩封了将军府,他动作飞快,将有机会接触那汤药的一干人都抓了起来,只待审问。
但是红卯那边却来了消息:“王君,那最原先给小公子看风寒的大夫,没找到人。”
沈北看着红卯:“怎么回事儿?”
红卯也有点儿紧张,怎么觉得面对的不是王君,而是王爷似得,他谨慎回答道:“按着王君的吩咐去寻大夫,先前那大夫家里人说那大夫出去看诊了,因一时找不到,所以我派的人在那大夫家里等着,可是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人,后来强行翻了那大夫看诊的日志之后去了那病人家中,那人却说大夫早走了,而且,那屋子似乎在我手下的人进去之前,就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奴才怀疑,是有人事先去找过那个大夫,很有可能,那大夫眼下,已经被灭口了。”
沈北蹙眉:“将军府都守严实了,没人出去?”
红卯摇摇头:“按照王君的吩咐,这将军府上下,我守得严实,什么人出去做什么,我也让专人跟着,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沈北沉默了一阵突然道:“手下的活儿都停下来。”
红卯:“啊?”
沈北道:“先前我吩咐你做的,都停下来,将军府依然围着,抓起来的人都分开关,不能让他们逃了,就在这儿等着。”
红卯有点儿不解了:“等到什么时候?”
沈北道:“既然要审问,当着大伙儿的面才好,让大家都看看这审问结果,就等团圆宴之后吧。”
红卯听着沈北说的这个时间表情还真有点儿忍不住,团圆宴之后?这要是查出来是府上某人下的毒手,这团圆宴之后这个时间还真有点儿讽刺。
之后,沈北宽慰了一会儿沈郎君,将先前特地去订做的那个腰坠送给了他,沈郎君接到沈北的那礼物,心里好受许多,拍着他的手,良久不语,不知是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间无从说起。
第76章
沈北在沈郎君那儿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的自己那小楼,之后,他仿佛没这件事情一样,在其他人都因为将军府被封而惴惴不安的时候,他居然一个人在小楼睡起了午觉。
到了晚膳之前,进宫的萧长平才回来。
那会儿沈北已经在小楼里休息了,靠在睡榻上,他这模样十足慵懒,像是一只打瞌睡的猫,萧长平见他睡着,便又到了外头。
红卯正看着他回来,便将之前将军府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沈北与沈将军在里头说的话,他是不知道的,只说了沈北让他做了什么。
萧长平听罢反问:“此事,他没有当场发作,反而是与沈将军谈过之后,便回来休息了?”
红卯对于这个也觉得奇怪:“是啊,按理说,此事既然都知道了是有人暗害,应该趁热打铁,立马追查才不至于让贼人有所防备,这拖的越久,这事情就越难查,查出来的机会就更加渺茫,王君莫非不知道这一点?还是,王君顾念着自己到底出身将军府,怕这将军府出事儿于他声誉有损?”
这么说好像也能说通:“仔细想来也是,王君这才回来一趟,若是闹出什么,纵使是旁人的过错,恐怕对名声也不好听,这将军府毕竟也是要面子的,恐怕沈将军也有意让王君不要再管此事,所以王君就没查。”
萧长平默了一默:“他若一开始打算忍下此事,不必来向本王借了你。”
红卯不懂:“这有什么讲究?王君不时手上没有可用之人,才向王爷要奴才去使唤的吗?”
萧长平道:“若只是要人使唤,不必用你,他难道一个人都找不到?”
“……”好像,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