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湛一听这声表哥面色可差:“得,被喊我表哥,我阿么与你家那位早断了兄弟情义了,你这声表哥我可当不起。”
他显然不想与顾淮在这儿多说话:“走吧走吧,不是明天吃嘛,别碍着我路,我今天吃的。”
那位小谈一听郭湛这话立刻脸都涨红了:“郭公子说话好难听,我家公子好声好气与郭公子解释,还喊你表哥,你不领情便也罢了,居然还当众羞辱我家公子!”
郭湛一听眉毛都挑起来了:“这什么话,我什么时候羞辱你家公子了。”
“那你说这声表哥你当不起是什么意思?”
郭湛简直气笑了,他看着那小谈语气也不好了:“本公子与你家公子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插嘴吗?他连个奴才都管教不好,当着本公子的面这么乱吠,别说今日本公子与他没有什么表亲关系,就算真有,本公子也不稀罕有这个弟弟,懂吗?”
那小谈被郭湛这一句话顶的直看向顾淮,见顾淮一脸伤心样子,他咬了嘴唇:“就是你仗势凌人,我家公子这么好的人……”
郭湛听不下去了:“要不是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吃,这饭我都要恶心的吃不下去了,要走快走,你们明天来是吧?这几天我都不过来了,免得再碰上。”
郭湛过着伸手去拉沈北,两人离包间近,闪身进了包间,身后竹柳与那侍从一进来,门立刻关上了。
小谈看着郭湛那样子直跺脚:“公子!你看他!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好了。”顾淮道:“我们走吧。”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小谈一看,当即呼了一声:“金世子!”
金世子姓金名虬,湘君之子,虽不是当今皇帝正儿八经的皇子,但身份自是不低,虽然是外姓,但承袭世子位,便是皇子也比得过。
他今日过来也不是一个人,后头跟着齐王萧长策,萧长策身后,还跟着金钰。
这三位倒不是巧遇,因着萧长策与金钰议亲的关系,金钰与金世子又是堂兄弟关系,湘君特地请了人,又说年轻人在一起多转转,于是他们便转到这红楼来了。
哪儿知道人满为患,从外头走到里头也没见什么空位,虽是皇室子弟,但天子脚下,总也不能仗势凌人。
金钰是向来没什么耐心的,刚才就嚷嚷着要走了,没想到刚上了楼,听到有人喊话。
他抬眼看去,只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顾淮,他挑眉。
当时在王府,这位顾淮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金公子别恼,今日这宴,要顺利结束也没这么容易”,他当时听了没觉得什么。
他跟顾淮不熟,虽然时不时听金虬提起,但是确实不熟,总共也就公子们的聚会上远远见过几回。
老实说,金钰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人的,每回但凡是谁家贵君家中办了什么宴席,邀请各家公子前去,这位顾公子总是人堆堆里最耀眼的那个。
而他金钰,总是人堆堆里最没人敢搭理那个,他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反倒是总跟少爷们混在一起,半点儿不像个大家公子。
他自己不在意,但看顾淮这会儿脸上分明带着委屈,旁边那位侍从又愤愤的样子,他撇了撇嘴。
金钰都看出顾淮脸上委屈来了,这金虬一个对顾淮爱慕已久的,自然没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他当即道:“怎么了?”
这话问的是小谈,他知道,问顾淮,以顾淮那个什么事情都往肚子里咽的性格,这事儿他八成是不会说的。
顾淮果然道:“没什么事情,今日没有位置了,我们打算走了,世子,我先……”
“诶呀公子。”小谈却道:“什么没什么事情,那位郭公子都这样欺负你了,你怎么还忍着?”
金虬听着欺负二字当即皱了眉头:“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谈便从一开始说起:“之前我们过来吃这火锅,这本来还剩下一个包间,我们先到了,那掌柜非不让我们进去,说是尚书府公子包下了,我们公子听着,便说今日就算了,明日再过来,哪儿知正遇上郭公子过来,我家公子还好声好气喊他,结果他反倒说我家公子,当真是跋扈的很。”
顾淮听完了小谈这说的,看着金虬叹口气:“这事儿与世子无关,到底是他先定的包间,我明日来吃不打紧,至于其他,左右我们侯府与尚书府,也是大伙儿都知道的,这一桩,说不清楚,今日我还是先走了。”
金虬看着他这个样子一咬牙:“此事怎么能这么算了,你没做错什么,平白惹他一顿嘲讽,难道还就这么咽了这口气吗?”
顾淮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左右不过口头上的事儿,就算了吧。”
“不能算了!”金虬看顾淮这么说,越发心疼起来:“此事你算了,我却说不能算了,他一回这样,下回见了你还这样,你难道次次都忍他吗?别走,我给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