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院子里所有人眼中,只见方才那个趾高气昂的宫中管事,竟然让王君三言两语,逼得灰溜溜跑了。
浮玉让院子里的人都下去,他凑到沈北面前,面上却没有庆幸,只有担忧:“王君,此事他都放话了,十有八九,是真要闹到太君面前去了,如今这个样子,奴才怕……”
沈北道:“宫里来人,他是能打我,还是能杀我?”
这话说的直白极了,直将浮玉说的心头一惊。
但是细细一想,王君这话说的是吓人,可总归也是这个道理啊。
就像刚才那管事,气成这样了,不也只能灰溜溜走了,总是不敢真的动王君的,也只能动动他这样的小奴才了。
这么一想,浮玉反而松了口气。
倒是他想多了,王君终究是王君,就算顶上有太君,辈分上越不过去,那太君总不会亲自到王府来管教王君嘛。
若是派了什么人嘛,虽然是代表的太君,可在王府中,就算宫中来的人,再怎么嚣张,总不能打王君吧?
浮玉这心思松了一会儿,只见沈北那手居然红了。
他顿时惊了,去看沈北的手:“王君,你的手!”
沈北看着直皱眉。
这身子是真的娇生惯养,泡了这许久的药浴,到底没把身子泡的结实点儿。
也得亏沈北这心里想的没有让孟焦知道,否则准得在沈北面前大喊冤枉。
他配的那药浴分明是让沈北内里调节气血,改善体质的,又不是什么古怪东西,泡了还能让人皮糙肉厚?
当然,这是题外话,不说也罢了。
浮玉看着就觉得心疼了,也不顾自个儿那手,道:“王君,奴才给您上药膏。”
沈北摆摆手:“你自个儿看大夫去吧,我这不必,一会儿自己也就好了。”
沈北挺娇气的,但这点儿伤,总不至于上药。
浮玉看他坚持,便不说了。
送了沈北进屋之后,浮玉自个儿下去抹了点儿药膏,他那手看着青紫,实则就是被捏出来的,倒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这淤青怕是要好多天才能退下去了。
浮玉正想着药都上完了,又能去王君跟前伺候。
结果正过去的路上,一个小厮跑过来,飞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浮玉整个人面色一僵,而后飞快的往沈北那儿跑去。
沈北正闭目养神,突然听到浮玉焦急的一句:“王君!宫中又来人了!”
沈北眼睛睁开。
浮玉飞快道:“先前来过的那位管事又来了不说,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位,看穿着,只怕职位比这位管事还高。”
这宫中管事也分高低职位,能自称是一宫管事,在宫中已经算有地位了,比这一宫管事职位还高的,那只能是总管了。
如今人回来了,还带着个总管,怕是太君那儿真的告了状,带个总管过来,是真的要好好教一教沈北规矩了。
沈北听着看了一眼浮玉那焦急的脸色道:“一会儿他们在门口等一等,就说我在休息。”
浮玉愣了:“王君?”
这管事去,又总管来,明摆着太君是不打算轻易将此事揭过了,王君此刻让人在门口等,那是要给他们下马威的意思吗?
浮玉想了想道:“此事怕是不妥吧?”
沈北道:“没什么不妥的,不是下马威,不过试一试水,看看这位新来的总管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