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站着,沈北就与他错身而过,眼神再没飘过去。
等沈北过去了,沈敏眼睛瞪大了看着沈北越走越远:“他,他什么意思?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他看不见吗?”
那提灯的侍从自然听得出沈敏生气了,这会儿哪儿敢回话呀。
沈敏咬着牙:“他是王君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了吗!”
这哪儿是什么目中无人的事儿,那侍从也不敢说,方才按规矩,该是沈敏先行礼的,这会儿他自己不行礼,倒怨王君没有看他,难道还要王君停下来先跟他打招呼吗?
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呀。
侍从头低的越发下面,他不敢说,沈敏没得人迎合,回头看一眼那侍从畏畏缩缩的样子,他一脚抬起揣在那侍从的小腿上。
“就你木讷,也不知阿么怎么想的,怎么把你这么没用的人放在我边上伺候,看着就烦。”
侍从被踹了一脚,手里那灯依然拿的稳稳的,也没掉,只小声提醒了一句:“大公子,二郎君还等着呢。”
沈敏这个时辰,刚从外头回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是他要成亲了,这以后成亲了,与那些在家没有嫁人的,自然也少在一处聚着,今日他应了其他几个公子的宴,才吃了一趟回来,先前倒真不知道沈北会回来。
也是巧了,正遇上沈北了。
说起这个时辰回来,沈敏又剜了那侍从一眼:“要不是你催命似得催我回来,我至于在这个时候遇上沈北吗?就该听我的,再待一段时间,回了家阿么总唠叨什么出了嫁之后要怎么样怎么样,我听着就烦。”
后头嫌弃夫家的话,他自己到底心里有数,没敢当着侍从的面说。
这侍从是二房赵氏放在他身边的,不是个一般人,打着劝诫公子的名义放的,就算是沈敏真想罚,可也不成,打了,那就是枉顾二郎君的心意。
越看越烦,又不能正儿八经让人打一顿,沈敏心里那火,都下不去了。
正在这时候。
沈敏眯了眯眼睛,不远处,他瞧见了个人。
他一瞬间愣了,那不是平西王身边的侍从吗?
沈北虽然回来了,但是沈敏本能觉得平西王应该是没跟过来啊。
毕竟也不是什么逢年过节的日子,王爷没有陪着一起回来才是正常的。
但是这会儿,他只看着一个人缓缓走近,不是红卯又是谁?
所以平西王是真的跟着沈北又一起到将军府来了?
原本心里就不如意的沈敏心里越发酸了,这平西王爷,莫非真就是独宠沈北的吗?
这一天晚上不与他呆在一起都不行?这沈北回个将军府,他还跟着一起来?是晚上就怕一个人独守空房了不成?
可听着王府里头也不止沈北一个啊,还不是有侧君还有侍君什么的?
沈敏心想,怕是沈北这些时日在平西王面前玩儿了点儿什么新花样勾的这位平西王流连忘返了吧?
不然,他可不相信一个王爷真能对一个人一心一意。
就拿他父亲来打比方,还不是见着年轻漂亮的就喜欢?这些年了,院子里的人,那是隔三差五的换,前一刻得宠的人没一会儿让新人顶替,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专宠?
他不相信!
无非就是沈北手段好点儿罢了!
但是沈北手段能有多好?沈敏想想从前的沈北,他可以与沈北一起长大的,沈北什么样子,他心里多少有数,沈北这样的,居然也能让王爷看得上眼,那他,更能惹人青眼不是吗?
毕竟从小到大,不管是家宴还是去别的郎君家里赴宴,他比沈北这个嫡长公子,可出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