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词是沈北的二伯,按着辈分,就算沈北如今是王君了,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总归也是折煞沈北了。
沈北看了一眼沈郎君,见他气愤的很,却也知道,沈郎君是为他生气,他淡淡道:“二伯说得出可得做得到,沈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这事儿传出去,我都嫌难听,但总归还得顾虑家中其他未出阁的哥儿,确实不好闹大了。”
沈北看都没看沈敏一眼,他淡淡道:“嘴上说着管教也不成,回去让我手下奴才盯着跪着抄书吧,定定心思,直到他出嫁,这罚的,总不算重了吧?”
沈敏听着呜呜呜直叫。
但连赵氏听着都觉得,如今这样没有往外张扬,其他人不知道,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他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沈秋词,沈秋词也知道这样的处罚再好不过了,赶忙道:“多谢王君了,我这就把这孽子带走,不在这儿碍眼。”
说着,提着沈敏便走。
沈郎君看着沈北做了主,他便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还是气不过,沈北与萧长平道:“我与郎君说会儿话。”
萧长平颔首,倒也没说什么,此事便真这样了了。
沈郎君知道萧长平走了之后才道:“北儿,你不知道,这事情根本就不是沈敏私自出府这么简单的,我不好在他们面前说明白,其实我让人用王爷的名义给沈敏写了信,他竟然真的出去赴约了!此事但凡王爷略微有些心思,这沈敏就能倒贴上去,简直令人作呕!”
沈北道:“郎君用王爷名义给沈敏写信了?这可是个把柄,不过没关系,方才我既然让手下去盯着他抄书,到时候趁机将那信拿出来烧了就是了。”
沈郎君道:“知道是我做的也无妨,只要不牵连你与王爷的名声就好,这府上这点儿事情我还是不怕的。”
沈北道:“郎君此事做的冲动了,以后不用这样。”
“可是北儿……”沈郎君心疼他啊:“这还是在将军府,便有沈敏这样心思的人去勾搭王爷,这在外头要是……”
要是还有人这样去勾搭王爷,王府里添多少新人,那难受的,还不是沈北吗?
说白了,此事沈敏点燃的是沈郎君一颗关怀沈北在王府日子过得怎么样的心,沈敏是将军府的人,他能拿捏,但在外头,外头的人,他可不能替沈北做主了。
沈北听出他的意思了,他拍拍沈郎君的手道:“左右还得看王爷,王爷若是想纳人,我便是再怎么样也没用,他若是没这心思,我也不必操心,还有,郎君虽然是为了我,但是总归东哥儿还小,毕竟还要在这将军府生活,撕破脸太难看了,此事沈敏回去一想也知道是让人算计了,到时候,只怕暗地里使些什么招数,您自个儿防着,不还得顾虑这东哥儿吗?”
这话说到沈郎君心坎里去了,当时他也是生气沈敏居然这么大逆不道去勾引堂哥的夫君,就想试一试他,倒不想,真处置了沈敏,之后二房怕是与他交恶,他在府上这些年,根深蒂固的倒是不怕,要是再来害沈东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沈郎君呼出口气来:“是你想的周全,此事这样办,也算全了二房一个面子,即便之后沈敏说出来,他们猜到这事情是我做的,总归没撕破脸,不至于闹的太难看。”
沈北点点头:“我不能常在将军府照顾您与东哥儿,你们得自己小心才是。”
沈郎君这会儿平静下来,听着沈北的话,觉得心中舒坦了不少。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沈郎君又催沈北与王爷说清楚此事。
沈北便到了萧长平面前。
萧长平也将此事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略无语了一番:“我本觉得此事是小事,不告诉你,没想到,竟然还闹大了,这位敏公子,当真是一言难尽。”
沈北看着他突然笑了:“还不是王爷你太招人了,勾的人家连脸都不要了,巴巴的送上门来。”
萧长平一听这话挑眉了,伸手将沈北拉到怀里:“我招人?”
沈北盯着他看。
萧长平与他对视,沉声道:“你觉得我招人吗?”
沈北道:“王爷英俊非凡,令人心驰神往,招人的很。”
萧长平眼下,却是看不透沈北说这话时候是真心,或者假意了。
这将军府一行本是休息来的,结果居然还出了沈敏这么一件事情来,又过了一日,沈北与萧长平便离开了,回了王府,之后,沈北与先前一样,忙碌起来,而萧长平则更忙了。
祭天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这一忙便又是十多天,也就是这段时间,竹柳的伤势好了,又能继续回到沈北身边服侍,于是与浮玉二人互相商量了一下,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竹柳回沈北身边服侍,浮玉则同先前竹柳服侍时候一样,打理沈北的膳食衣物给沈北管着一些需要添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