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是他被虫子迷了眼睛,而那个肖庭的举动,是在:“他在帮你吹眼睛吗?”
“自然是,不然你以为他在做什么?”沈北那一双眼睛坦坦荡荡看着萧长平。
萧长平看着沈北眸中的自己,不知怎么无措了一下,这误会没解开,心里头有气,这会儿沈北这么一说,萧长平想着先前沈北说他吃醋……
如今哪儿能不承认?
这就是吃醋啊。
是气不过自己让沈北一撩便着魔似得上了钩,沈北却游刃有余。
萧长平不是个蠢人,这会儿一反应过来,便知是自己心里作祟,而且,先前模样极其幼稚。
这会儿让沈北这么看着,他有点儿不能直视沈北眸中的自己,本就捏着沈北的双肩,这会儿冲着他抱过去了,将人抱在怀里一些:“你让我失了素日里的敏锐了。”
沈北听着萧长平这样说淡淡的道:“冷静完了才觉得自己方才做的不对?萧长平,我可不喜欢别人误会我的。”
“……”萧长平心头一跳,总觉得沈北说这话有要与他疏远的意思,他蓦地慌了一下:“以后再不会了。”
沈北淡淡道:“最好是不会。”
萧长平心头略显无奈,沈北这脾气,也是不好惹,可还能如何?偏偏他眼下虽然不太想承认自己对沈北似乎上了心,心头单单想着沈北是他的王君,便十分窃喜了。
这一夜虽然有些起伏,但总归是安稳了,两人入睡的时候,没有想到不远处一个下人看着那灭了的蜡烛缓缓到了肖庭的房中,将方才听到的一一告诉的肖庭。
肖庭挥手让人退下,眼眸低垂,脑子里却想着方才沈北被虫子迷了眼睛,颤抖着睫毛,任由他吹着他的眼睛的样子。
当时他那么乖巧,那么,惹人怜爱。
“平西王,为何没有这样安分的在边关死去呢?这样,我也就不用再安排除掉你了啊。”
幽暗的房中,肖庭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第二日一早,红卯还有点儿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伺候,便听着自家王爷喊他,他进去,也不敢往沈北那儿看,只觉气氛好似——还行?
“红卯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替你束发好了。”
红卯:“???”
怎么的,他伺候王爷这么些年,到了今天王爷才嫌弃他笨手笨脚了?
只见萧长平在沈北身后,掬起沈北一缕发,面上甚至带着点儿虔诚,拿着梳子,替沈北梳起头来。
这画面,先前萧长平没有失忆的时候,红卯是常常能够看到的,后来王爷失忆,与王君的关系也变了,便没有看到,万万没想到,这才多久,王君居然又将王爷调教成这样?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用调教这个词?
红卯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想什么。
等萧长平帮沈北束发完毕了,看着旁边站着的红卯,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毕竟,他一个做主子的,当着奴才的面这么伺候沈北,可看着沈北乖乖坐着任由他摆弄头发的样子,实在是十分乖巧。
前几日,红卯同他说他从前爱伺候沈北,他心里不相信,可这会儿,他却是信了。
伺候沈北,并不会让他觉得耻辱,想的明白一些,沈北是他的王君,寻常夫夫若是恩爱,这房中夫君伺候夫郎梳头更衣,那便是房中乐趣,与耻辱二字,着实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洗漱完毕之后,肖庭那边派人来说准备出发了。
上路不多时,本是没什么波澜,只是半道上,居然遇上了个故人。
这故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萧长策,想来也是得了萧长平边关出事的消息赶过来的,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晚了这么久,但也巧了,竟然在这儿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