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惹我家小少爷生气了,说出来我去教训他,嗯?”温雁晚在他耳畔嗓音低低地说话,眸光带笑。
陆潮生抬睫看他。
两人离得太近,温雁晚说话的热气全喷他脸上了,带着丝丝缕缕的信息素好闻的味道,还有点痒。
条件反射地轻轻嗅了嗅,陆潮生鼻尖擦过温雁晚的脸,没说话。
生气也谈不上,陆潮生只是不太适应这种处于舆论焦点的感觉,自己的隐私和感情被不知是什么的人肆意谈论。
像是小丑。
他不喜欢这样,但也没办法阻止,毕竟舆论是自由的。
达锦文正在前面喊,要准备带队去操场晨练了,队伍稍稍安静了几秒,蠕动起来之后却愈发喧哗。
温雁晚只好跟着朝前走,就在这时,手机震动音忽然响起。
是陆潮生的。
他拿出来瞥了眼,眉峰当即蹙起。
窥见对方的神情,温雁晚了然:“是陆佑民?”
陆潮生指尖握着手机,捏紧,淡淡“嗯”了一声。
自陆潮生从会场逃出来以后,陆佑民已经打过十几次电话了,但陆潮生一次也没接,温雁晚估计,陆佑民之所以没找到他家来,应该是达鸿意在护着。
温雁晚问:“接吗?”
“不。”陆潮生说完,便动作利索地按了拒绝,眉峰仍稍稍蹙着,显然被这通电话坏了心情。
“行,你说不接就不接……别把眉头蹙着,不好看,”温雁晚无条件支持陆潮生的一切意愿,他抬手抚平陆潮生微皱的眉梢,提议,“不想接的话,干脆拉黑好了,免得天天打来心烦。”
陆潮生摇头:“暂时不拉黑。”
他捉过温雁晚的手,握在掌心,习惯性地捏了两下。
眼睫垂着,从眸色到眼尾的弧度都浅浅淡淡的,解释:“时机还没到,等他再多打几次,我再接。”
“嗯,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既然对方有了打算,温雁晚就没再问。
他还在想刚才陆潮生生气的事情。
陆潮生这人,看着冷冰冰的,特别不近人情,但走进他心里才知道,再也没有比他单纯的人了。
整颗心都通透到了极致。
无论是想要的,还是厌恶的,都明明白白写在面上,当真干净剔透得跟冬日清晨结在野草尖尖上的冰霜似的。
是真正的表里如一,爱憎分明。
也因此,陆潮生的心思同样简单,而且还固执。
只稍稍思考半晌,温雁晚就差不多明白对方的想法了,差点就笑了出来。
真是的,平时总说他幼稚,到底谁才是真的幼稚啊。
这是跟自己怄气呢。
温雁晚笑:“潮生啊,你这是没有体会到撒狗粮的快乐,知道吗?”
陆潮生蹙眉:“这有什么好快乐的,幼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