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望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友人的名字,但他也知道,来到这里之前,正在日常对话的护士,不可能在作戏。
“名字叫做钟涣。”
律师的眼前彻底黑了下来,他摇晃了一下,有些踉跄的样子。
面前的大夫则一脸愧疚的说,“很抱歉,没有抢救成功。”
大夫的眼里也有着难以掩饰的可惜,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他已经知道了患者的许多信息,比如那是一个还没有满二十周岁的孩子。
或许比他在进行手术时判断出来的大致骨龄还要小。
而在律师的耳朵中,他只能听到不停重复的那一句……名字叫做钟涣。
明明就在昨天,那孩子还在对他说,“初秋,和朋友一起度过……”
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
他不觉得那孩子现在躺在这里是他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这一刻律师比想象的还要清醒得多,尽管他的心中的悲痛情绪已经难以掩饰,但他却能清晰的想到钟涣昨天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所有样子。
无论是低头敛着眉眼,还是抬头看着夕阳,亦或者是目光一无所有的注视着远处照顾孩子的年轻父母。
还有路灯下的那个,看起来分外孤独的身影……
对自己挥手告别之时露出的空泛,且没有任何含义的笑容。
律师还记得自己和那孩子在路灯之下告别之前,从风中听到了轻轻的声音。
当时,他还在疑惑钟涣是不是又说了些什么,但因为兴奋于今日的官司也并没有在乎,或许那句话比想象的还要重要,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靠在雪白的墙上,控制不住的捂住了面颊,哽咽出声,那还是个孩子啊,他才只有十八岁……
————
后来钟涣的葬礼是如何举办的,律师已经不太清楚了。
那段时间他时常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直到站在一个能看到海岸的墓前,才恍惚的想:这个墓的所处的位置或许恰到好处的,符合那孩子对于自己死后居所的幻想。
因为他曾说:旅游就是去别人已经熟悉到厌烦的地方,了解一番后,再重新回到自己厌烦的地方。
可大海,每天都会不一样。
等到律师的精神状态已经从十分严重的悲痛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要了解起钟涣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死去的。
……
那一天,钟涣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和照顾自己的人说了一句,“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
之后就直接从家中离开。
就在当天下午,律师还没有到公园之前,系统猫猫和天道正在系统空间里交流,“那个之前第一个被大佬嘲讽的渣滓好像被保释出来了。”
天道:“不是好像,是事实,他爹妈虽然准备好了小号,但也没打算就放弃了大号。”
“三四个月没去监狱看那个渣滓,也只是因为当时他妈怀胎不稳,他爹觉得如果去医院被自己儿子刺激,老婆很有可能会出现流产的现状,毕竟以往的探视过程中,他儿子一直在埋怨他们,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救出去,让他在牢里吃苦受累来着。”
系统不由吐槽,“有时候我总是会怀疑,人类如果都是这么垃圾的东西,我成为人类,到底有没有意义。”
天道:“开什么玩笑,你可以指某些人类,确实是人渣,大垃圾,连回收都没有办法利用,但请务必不要把所有人类都定义成那种玩意儿。
先不说大佬所扮演的身份大多都是人类,就单说那位律师,你敢说他是什么糟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