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后故意咳嗽了两声,引得皇上注意力一下转移,“天机子,可是身体不适?”
钟涣便解释,“我自幼先天不足,大夫说难以活过周岁,除非遇到……时下如此都不过是吊着命罢了。”钟涣故意顿了一下,果然瞧见皇上眼睛亮了。
这真的就像是忽悠个傻子一样简单。
若非遇到什么,对于皇上来说,这是钟涣不愿意解说的谜题,也是他不会去逼迫的谜题,他坚信财富和权势会让钟涣主动将一切都交代出来。
世人所求不过就是这些。
而恰好皇上都能给予,他认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永远都不会败却的位置。
钟涣当天和皇上沟通完就回了东宫,待太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些宫人们搬着一箱又一箱的财宝,甚至还有顶尖的药材送到东宫的样子,愣了一下,他拉着了一个抬着箱子的太监询问,“这些是什么?”
“皇上与天机子先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得知其身体先天不足后便主动送些药材过来,殿下还有何事?”
太子摇了摇头,就看着那些人搬了几十个箱子进了他的东宫偏殿。
最后带所有人都走之时他才主动询问钟涣,“这是何意?”
钟涣只说,“只不过有所求罢了,就像你能顶住压力去那塘城寻我一样。”
太子见他不想回答,只清楚皇上有想要从钟涣这里获得些什么,心里也算是有了些数。
知道钟涣未曾刻意隐瞒自己,太子便主动说道,“我的外家所作所为的证据已经收集彻底,这事又该如何才能……?”
钟涣就知道他是又指望自己手把手教了,太子知道自己能在一群蠢货中活下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很聪明,而是因为那些蠢货比自己更蠢,在面对真正聪明人的时候,他愿意听话。
傀儡也比死人强。
“我瞧着这皇宫风景不错,待不日举了夜宴后,不若让尚书一家为皇上,为太子挡刀,而后,突然瞧见刺客竟然是贵妃派来想要谋害太子,你觉得如何?”
太子不觉得如何,说白了就是用毁棋坑一把贵妃,毕竟一品尚书真的挂掉了,对于很多人来说,都相当于太子的左膀右臂被生生撕去。
“如果你胆子够大,你还可以主动为皇上挡刀,倒也不必说什么对他有何父子之情,”大家谁还不知道谁,“换取些实在的利益,在那尚书一家亡故以后,反倒有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可以了俘获那些心中胆怯之人,你觉得呢?”
自古利益迷人心。
钟涣之后又与其交流了很久,一个套路算怎么回事,套路接套路接套路才是真的套路。
当太子给的比其他所有皇子多,他们就会懂得跟着谁才更有前途。
尤其是太子还有个正统之名。
多的是些老人,就喜欢说些正统才是一切。
那些老头子若是真的见到了庶出上位,怕是能在大殿之上一头撞死,然后那些撰写史书的又会开始叭叭叭。
太子花了大价钱,几乎将自己原先所储存的财富的十之八l九都拿出去聘请刺客,演一出贵妃谋害太子之戏。
当时他那外祖父的尸体,可谓是死不瞑目。
但这场戏还不是就这么诬陷给贵妃这么简单的。
众所周知,皇上不爱任何人,却能夜夜宿在贵妃宫中,不管是什么原因,事情的真相他一定会耐心调查,直到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解释,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贵妃干的以后,皇上才会可能给她定罪,而且还只是可能,而非一定。
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比在往她儿子身上泼一层泥好玩呢?
贵妃想要聘请杀手刺客去谋害太子,可叫其他三位皇子发觉后,竟然将那些刺客收买,觉得与其杀死太子,不如毁掉太子的外祖父,他们之所以厌恶太子,就是因为太子出身正统,外家实力雄厚,如此,不如直接弄死尚书。
结果尚书真的挂了。
刺客留下来的证据纷纷指向了二三五三位皇子,三位皇子不依,他们只是想弄死一个尚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许这事搞得难看,但他们绝不至于被父皇处死,顶多就是赶出京城,到时住在哪里不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