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生得温婉动人,秉性温和,亲自带郁宁去大皇子的书房。
“很少有人来找大皇子玩。”婉嫔感慨一声,低头摸摸郁宁的头,“七皇子以后常来怡和殿啊。”
郁宁愣愣地看着她。
他能感受到头顶上的手温暖柔软,和婉嫔的声音一样。柔和的暖香轻轻笼罩他,像是被母亲抱在怀里。
婉嫔娘娘生下了皇宫第一位皇子,一般是该封妃的,可她只是嫔,别人都说皇上对她的喜爱有限,后来大皇子不良于行,加之她出身一般,大家好像默认她退出了后宫第一阵营。
她本身看起来就是不争不抢的样子。
郁宁点头,“好。”
大皇子的书房除了门外,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式的书架,书架立在地上顶住屋顶,上面满满的书,没有一扇窗,显得有些压抑。
“大皇兄,你跟我去太学院可以吗?”
正在看书的大皇子看向他,深棕色眼瞳平静无波,“下午我不想出现在太学院。”
郁宁不放弃,上前拉住他的袖子,脸上一个干净的软笑,“大皇兄,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大皇子犹豫了。
小手从袖子上移到手腕上,郁宁发动彩虹屁攻势:“大皇兄昼耕夜诵,是大晟学子心中的楷模,可也要劳逸结合才是。大皇兄就陪我去玩一会吧。”
大皇子盯着手腕处柔软微凉的小手,想到此时太学已下学,无奈道:“只得一会儿。”
郁宁弯起眼睛。
大皇子今年十三岁,进太学七年,这是他第一次跟人一起来太学院武场。
太学院武场的格局他却聊熟于心。
武场相对学堂地势偏高,占地面积极大,宽阔平坦,可容几十人策马奔驰。周围一圈放兵器和教头们休息的房子,并着几个凉亭给皇子们休息乘凉。
此时,太学已下学,武场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奇怪的东西立在正中。
那是一个很大的篮子,篮子看不清材质,被一层棕色的布包裹着,四角拴着粗线,线的另一头是一个巨大的黄球。
那个黄色球本该铺落地上,此时正由一排木棍在外撑着,篮子里的刘教头也在献力,看起来有点滑稽。
篮子开着一扇门,他被小男孩用力推着轮椅,推进篮子中。
“小七,你在做什么?”大皇子坐在篮子中有些不适,进武场时就有些绷的面容显得更紧。
“大皇兄,你相信我。”小皇子扯出连在篮子中的布条绑在他的腰上。
“这是什么?”
“安全带。”
大皇子:“……”
教头点燃他们头顶隔板上的炉子,热气开始蒸腾,好在已是傍晚,他们坐在下面,火苗和热气向上蒸腾进球中,并不觉得怎么热。
只是很奇怪,奇怪得有些不适,“小七,别闹。”
小男孩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同样系上安全带,拉住他的袖子,“大皇兄,你放心,我就坐在你身边呀。”
大皇子抿唇不言,神情稍微放松,但也只有一点。
头顶那个原本靠木棍勉强撑住的憋球开始膨胀起来,变成一个圆鼓鼓硕大的球体。
大皇子按了按额角,这个小皇弟拉他来陪他玩,就是坐在这个造型奇特的篮子里,看头顶会膨胀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