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这头庞然大物居然开始摇晃,起初只是轻晃,接着越来越凶,就像一颗在狂风中坚持不住的大树。
天啊!它要倒了,一担倒下就完了!
张一心乱了,暗暗责怪自己不应该把两种药剂混合注射。
可是!身为一个专业的兽医,他知道即使这样,也不应该产生这种可怕的副作用啊?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张一怕自己没法再承受,打算给弗尼一个自愈术。
这是最后的办法,他本不想这么做,公牛弗尼本属于基因突变,给它施加自愈术,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搞不好它会变的更加高大、雄壮,这不是张一想看到的,引起关注更加不妙。
下一秒,重达一吨的公牛轰然倒在地上,连脚下的圆石子都在震动,它倒在地上,侧向一边,四条腿抽搐地蹬了两蹬,就此不再动弹。
这下好,玩完了!谁能相信几分钟前它还是活蹦乱跳的站着,结果被自己带来的新药给治完糗了。
张一内心大写着‘懵逼!’忍不住内心折磨,打算使出自愈术这个终极大招。
不这样做,对卡洛斯先生没法交待,很想对他说对不起,可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张一感觉冷到骨子里,哆哆嗦嗦地吸了一大口气,正要给弗尼施加自愈术,这时牛头轻轻微微抬了抬。
张一停下动作、不说话,卡洛斯先生也不说话。
公牛弗尼自顾自地蹭了下胸口,朝四面张望几秒,站了起来。
它甩了甩头,好似在回想刚才怎么回事?然后缓步走向主人,‘哞’地轻唤了声。
弗尼恢复之快,简直不可思议,一如之前,丝毫看不出任何不良后遗症。
牧场主卡洛斯先生伸手拍拍公牛的脖子,“张先生,那些斑点好像都消失啦!”
张一平复了一下嘭嘭直跳的小心脏,走上前看个仔细,“是的,就快看不出了。”
卡洛斯先生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口空气。
“这真是真是很神奇啊,不过有句话你别介意,我觉得”卡洛斯拉着张一的胳膊说,“这个新的疗法实在有点恐怖。”
一离开农场,张一把车停在公路边,翻下后视镜,照了照被吓的、发白的脸,这一刻他又后悔从事兽医这个职业。
乡下兽医工作,棘手、肮脏,各种层出不究的意外,不如专心从事种植、酿酒,放弃爱好。
否则今天这种情况,保不准什么时候还会遇到,太刺激,心脏受不了。
脑子里乱乱的想着,一股疲惫袭来,张一放下椅背,闭起眼睛,恢复精神和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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