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李树,张一不敢认。
约一七米高,人黑黑瘦瘦的。
实际比张一小两岁,看着老十岁不止。
皮肤被太阳晒的像南美裔人、干燥燥的没有水份。
头发也被太阳烤的微微卷曲。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烔烔有神、明亮,眼瞳里像有一颗星星。
张一递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谢谢。”张一向李树道谢。
过去,张一一直以为,把钱投下去,就是做善事。
但事情得有人去做、去干、去执行。
而这些人,他们也有精神、有想法、有妻、有子,不是工具、更不是工具人。
一直以来忽略了他们的感受。
“你好boss,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位中年老人,甚至是外国人。”
李树显的有些生涩,说着让人捧腹的话。
张一明白,李树之所有有这样的误会,是因为他能接触到的最大领导分别是加百利和美琳。
“请坐吧。”
张一在酒店大厅的沙发区和李树相对而坐。
“有女朋友了吗?”张一从聊家常开始。
“和一个和田姑娘半年前结婚。”
“恭喜你。”
张一居然不知,当时理应送上红包。
“谢谢你让美琳小姐转交给我们的红包,它太多了。”李树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半年前是美琳负责管理‘回信’,果然是心细的贤内助~
避免张一尴尬。
“你的奶奶身体怎么样?”张一关心问。
李强有一个老母亲,是‘回信’的捐助对像,每年有五万米元的固定捐款。
对于自己人张一从不吝啬。
捐给别人,为什么不给自己人呢?
提到奶奶,李树眼角湿润。
父亲离世后,家里像天塌下来一样,那时他刚刚毕业,母亲照顾奶奶,家里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没几天,他突然得到一份工作,到西部管理、带领两百多人种树。
因为待遇不错,他没有犹豫,背上行囊立即就去了和田。
就在他刚到和田火车时,妈妈打来电话,家里收到一个叫‘回信’半公益组织的捐款。
居然有三十多万rb。
接下去两年,年年都有。
这些钱让他奶奶生活无优,并得到良好照顾。
“她很好,这两三年我们一家人都过还不错。”李树看着张一的眼睛回答。
第一印象不错,短暂对话平和,张一认为李树值得被信任。
何况还有李强这一层关系。
“有没有想过换换工作环境,如果把你调到外地工作,你老婆会同意吗?”
李树犹豫两秒,答非所问:“boss,您是否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至今,李树奶奶还不知道儿子死亡的事情。
只知道儿子在国外工作,每年工资不菲。
怕奶奶承受不住打击,李树和他妈妈,一直瞒着老人家。
李树则不知道父亲的具体死因。
没人告诉他们,毕竟太过血腥和残忍。
张一用两三秒时间整理语言,“你父亲在肯尼亚一次保护我外出,遇到意外,临终前他在张文之院长的怀里闭上眼睛。”
真相太残忍,张一半真半假向李树解释。
“他痛苦吗?”李树眼泪已经被泪水布满。
“他很坚强!”
回想李强在警察被酷刑拆磨,依旧死守‘法柱’去向的秘密。
张一强忍悲伤,补充道:“参于杀害你父亲的四名凶手,三个肯尼亚人、一个英国人,他们全部被处死。”
李树翻出手机,翻找良久找出一张相片。
相片内容摄取一张报纸上的图片,三个黑人被悬在房梁上。
其中一人死于爆头。
另外两人死于鱼网割肉,也就是凌迟。
肯尼亚当时死人不叫新闻,这三人之所以登上当地报纸,纯粹是因为死状过于恐怖。
“是这三个人吗?”
“是这三个人,他们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张一确认。“还有一个英国人逃离肯尼亚,后来在香江被杀死。”
“是您为我父亲报仇吗?”李树问。
“是我派人为你父亲报仇,但却无法挽回你父亲的生命,对不起”
失去家人有多难过,张一感同身受,真诚向李树道歉。
李树直直从沙发跪到地上,“谢谢、谢谢!”李树泪流满面,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向张一道谢,并重重磕头。
在李树认为,他父亲因工作而死,回信每年大额捐款给家里,已经有仁有义。
张一为他父亲怒杀凶手,这是大恩大德。
如果靠他自己,永远没有一丝报仇希望,只能不了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