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车回家的时候,温肴问他:
“会像我一样,想妈妈吗?”
白雨曼毫不犹豫地说:“没有。”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我和他们缘分很浅,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
温肴深吸了一口气。
“我妈本身就是一个天真又柔弱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天真到把我交给钱云美抚养,把自己弄成这样。”白雨曼一边开车,一边平静地说,“即使她清醒/正常,也不能帮助我什么。”
温肴听了,双手抓着安全带,把脑袋缓缓贴在了车窗上。
他其实,一直都很想有妈妈,也许他不能像白雨曼这样清醒而独立,他还是很想感受一下,有妈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肴肴。”白雨曼说,“你说你自己有前世,前世没有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妈妈来找你,或许,这一世是要把这些遗憾都弥补上,不是吗?”
他看了一眼依偎在车座位里的温肴,他知道温肴是很想要妈妈的,之前不认何芳,是因为怨恨。
“即使我想,我也没有重来的机会,让我的妈妈不要变成这样,但其实你还有机会。”他又说,目光落在前方的路,“你的人生还很长,现在明白真相,还不晚,不是吗?”
温肴闻言,沉默了。
是的,其实他才21岁,人生路还很长,也许童年时期母爱缺席,可是能陪伴妈妈的时间还很长,已经错过了那么十几年,难道还要再错过后半生吗?
他看向白雨曼:“谢谢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可以请她在家里吃饭吗?”
“当然可以。”白雨曼笑了,“肴肴想做的,我都支持。”
于是,温肴让白雨曼跟何芳联系,让她和傅天来家里吃饭。
温肴其实还是有点不自然,或者说不习惯和何芳在一起,就假装在厨房很忙地做菜。
何芳在客厅做了一会儿,见他在厨房做饭,便进来了,挽起袖子说:
“我来做吧,你去休息。”
温肴看她那熟练的动作,还有母亲熟悉的口吻——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语气就该是一个妈妈的,他鼻头一酸,眼睛里差点又流泪了。
他低着头,闷闷地说:“我会做的。”
何芳没说什么,默默地蹲下来帮他处理蔬菜。
过了一会儿,傅天也进来了,看见他,摸了摸鼻子,说:
“那个,你男朋友真可怕。”
“天天,胡说什么!”何芳训斥他。
傅天嘟囔:“本来就是……”又问,“他没欺负你吧?”
温肴回头看他,见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有点维护白雨曼的意思:
“不会,他人很好的,不会欺负人。”
傅天却说:“他看人的时候比空调还冻人!……我都不敢看他。”
温肴忍不住扬了唇角:“他人就这样。”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就是没那么热闹,大多就是在交流各自的生活情况,本来傅天还挺活跃的,但白雨曼坐在那,他不敢造次,乖得像被班主任盯上了一样。
吃完饭,何芳说要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