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呕……”
从北郊回来之?后,墨远游的身体状况可谓每况愈下,头痛、反胃、呕吐……几乎是每半天就要被送进医务室一?次的频率。
似乎对?象生死不明的那个人不是夏星河,而是他。
无数次被打乱思路之?后,夏星河突然想起了什么,去后台,搜索了近期药房的取药记录。
整合出来两大?摞笔记后,夏星河推开了墨远游房间的门:
“你以前?也出现过这?种状况吗?”
此时,这?人身上那股属于?年轻大?学生的张扬,已经彻底被磨灭了。
他侧躺在简易病床上,双目因为憔悴和瘦削凹陷下去,整个人显得阴鸷了很多。
手臂上挂着吊瓶的墨远游只是这?样目光涣散地盯着他,无神?得仿佛一?具死尸,看得叫人有些发憷。
显然,墨远游很排斥别人询问他这?个问题。
按照夏星河以往的行为作风,接收到这?样的反应,他应当很敏感、很果断地就会选择离开。
但他这?回没有。
夏星河只是拉了把椅子,身体前?倾,居高临下地盯着墨远游的眼睛。
整个全城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与其说是在询问病号的身体情况,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无形压迫式的审讯。
“你怎么了?有慢性病还能当兵?怎么买通的体检医院?”
夏星河冷下声音说话的时候气场非常吓人,身材本就高大?的他挡在灯光下,毫无情感的影子直接将墨远游淹没在了黑暗里。
这?个时候这?人的气质似乎就与他那折磨人的前?男友有几分相似了。
——麻木、冷漠、带着无可忽略的阴暗与固执,光是对?视就会给人带来一?种无法?忽视的窒息感。
丝毫没有在齐路遥面前?半点内敛温顺的样子。
墨远游一?潭死水的目光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他皱紧了眉,努力翻了个身,背朝着夏星河表示拒绝,却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气喘了很久。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快死了一?样,挺晦气的。”
夏星河阴沉的语调落在墨远游的耳朵里,几乎成了莫大?的挑衅。
这?人用力蜷缩起身子,像只被踩到身子的软体动物,竭尽所能颤抖着。
“……滚。”
好久,那人才?挤出一?个音节来,似乎已经气得失去了表达能力。
这?样的气氛在夏星河眼里却成了一?种接近胜利的信号,语气中的嘲讽越拉越大?:
“你知道你这?样说话在军队里是大?不敬吗?”
他抱着臂,随意?却又极具压迫感地靠在椅背上,自上而下睨着他:
“就算我?现在没有任何?职务,你作为一?名?新兵,也不应当对?我?这?样的上校说出这?个字来。”
那轻描淡写却又理所应当的语气几乎让墨远游哮喘起来,还没等他开口继续骂人,夏星河就又开口道:
“好歹也是军校出来的正规军,不会连这?一?点规矩都不知道吧?”
墨远游的身体似乎轻轻的僵硬了一?下,虽然幅度极小,但落在夏星河眼里却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