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救容九安起花的人力钱财,到将两人分别推去翰林学士和大理寺少卿的时间心思,再到两人的得益好处和前途。
凌河人也老实,被说得哑口无言也就罢了,末了居然还被曲沉舟的算盘折服,默默地掏了十两银子做补偿,推给曲沉舟。
柳重明站在门外,头杵在墙上,实在非常同情凌河。
他们现在好歹也是盟友,容九安拨冗教导弟弟尽心尽力,凌河来回奔波也是辛苦,功劳苦劳都有,曲沉舟这总惦记着要打人一顿,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教给小狐狸习武,是不是一步走错了。
“过刚易折啊,世子说的,”曲沉舟微微一笑:“而且太多东西闷声不响地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
“你呢?”
柳重明跟着他走出来,站在台阶上问他:“你的心里呢?”
曲沉舟原本已经走过地涌泉,又踩着水回来,在台阶下向他踮起脚。
“世子,”他们的高度差得有些远,曲沉舟使劲踮着脚仍有距离,答非所问:“我的嘴里有些甜。”
柳重明俯下身去。
那处柔软的唇是他的归处,不知不觉中,已经那么习惯在其中找到宁静和慰藉。
是有些甜,从舌尖延伸到深处,都是果子的微甜。
小狐狸被他吻得声音里都是喘息。
“重明,我的心……在你那儿呢。”
第128章 悬案
曲沉舟在傍晚时候睡了一觉,赶到耳房处时,凌河已经站在门外,不知等了多久。
两人话不投机,凌河连找他算账的闲话都不想多说,直入主题。
“今天你可以卜卦?”
凌河记得距离上一次还不到五天。
“不能。”
“那你来干什么?”
“监工。”
说句心里话,凌河这辈子还没这么烦过谁,除了曲沉舟。
更嚣张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曲沉舟总是恰到好处地在他克制和暴躁的边缘徘徊试探,让他觉得生气也没必要,忍下去又憋得慌。
不等他来得及表示抗议,曲沉舟已经自行进了门,他只能跟上,沿着石阶一同下去。
石室里虽有通风,却架不住恶臭太浓,空气中的味道并不怎的令人愉快。
潘赫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侧身躺在地上,脚上套着铁枷,还没有清醒。
几个月的牢狱折磨,本来白胖如汤圆的身体干瘪下去,如同一块被风干的腊肉。
眼睛的位置血肉模糊,陷下去两个可怖的深洞,不用去看其他地方,也能想象,这人在锦绣营遭遇过怎样的折磨。
“原来这么难看。”曲沉舟皱着眉,自言自语一句。
“什么?”
曲沉舟没回答凌河,用脚尖拨着潘赫的脸,毫无反应,虽然让人灌了滋补汤药,潘赫毕竟还是伤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