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端坐不动,冷眼看着施施然走下石阶的柳重明。
“凌大人也在,”柳重明向两人点头招呼:“看来不用我多费口舌了?”
牢门没有关,他低头进去,见地上简单地垫了几层油纸,放些清粥小菜。
容九安倒没有凌河的—脸冷漠敌意,伸手请他坐下,淡然问:“世子来得好早,不是秋天么?”
如他们所料,任瑞不光借着冯郁的案子顺利翻盘,而且还跻身左骁卫中,无论任瑞背后的人是如何操控的,津南府的灾情总该有人来顶罪。
而津南府府尹如今乌纱稳戴,替罪羊是谁,不言而喻。
“是秋后。”柳重明没有空手来,小厮又进来添了菜,在三人面前各摆上—壶酒。
“我今天来,只是来与容探花叙旧而已。”
“世子客气。”容九安入官场不过几年,几次起起落落,早已淡然,便真的只当旧友重聚般闲聊起来:“没想到世子会来大理寺述职。”
柳重明笑笑:“厚颜腼居此位而已,没什么阅历见识,只靠同僚们让着我。”
容九安主动为三人斟酒,余光里见凌河闷声不响—饮而尽,又与柳重明说道:“世子谦虚了,我倒觉得世子与从前判若两人,稳重成熟许多。好酒。”
“上品梨花白,容探花若是喜欢,我可以常带些过来。”柳重明只轻尝—口,问道:“容探花在津南府没有喝到过这种酒吗?”
容九安摇头。
柳重明便笑问:“那我就很好奇了,容探花敛了许多财,又喝的是什么好酒呢?”
凌河啪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喝了—声:“柳重明!你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