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渐渐觉得他不再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在潘赫交到自己手上时,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是皇上给自己的一次考验。
可他没想到的是,皇上不光没向他透露更多的信息,还为他精心挑选了棘手的对头。
接下来,似乎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潘赫嘴严得撬不动,他还没来得及猜到究竟是什么生死相关的事,柳重明步步逼近,一面向他要人,一面拿走了民科的案子。
柳家在朝中势大,他若不还,几乎没有多少衙门肯配合他,剩下的几个不过是仗着有唐侍中撑腰,也是拿他出去当枪使的。
皇上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委以重任,他曾经的恩宠如同指间沙,再也留不住。
薄言遇袭的事,是直到于公公问完那句话后,才听人说起的,而那时,听说甚至声称亲眼见到的人,数不胜数。
他急匆匆地去找薄言,对方只大度地让他不用放在心上——我信师弟。
可他知道,如果不是薄言开口,皇上又怎么可能知道,在薄言身上留下的那一掌,是怎样的武功路子,又怎么可能连他的辩解都懒得听。
再到春日宴上不得不应下的赌约,潘赫已经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了,南衙的疯狗咬住了他,这场赌约才是皇上给他最后的机会。
他需要一片最好的场地练兵,而城里南北衙盘踞许久,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潘赫。”
他又叫一声,见到血污中的人微微动了动,冷笑一声:“万没想到,留你一条狗命,居然到最后还有点价值。”
“我祝你……”他想了想,嘲笑似的轻声说:“能在他手里多熬些日子。”
其实他更想当面对柳重明说点什么,或者说,他很想看看,踌躇满志的柳重明又是如何铩羽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