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瑞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远处的火把,半晌冷笑一声:“你们是想说,白石岩长了翅膀,硬是从这么多人眼皮底下飞走了,是吗?”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喜怒无常,登时噤若寒蝉。
“再叫人,给我两头搜,去走回头路看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将军,王爷只嘱咐咱们搞了白石岩,”一旁有人轻声问:“再叫人过来,如果天亮还拿不出什么,王爷那边怕是也不好跟皇上交代吧。”
“拿不出什么?你是不是瞎了?”任瑞用马鞭遥遥一指:“那边现成的人头,就是功劳!”
白石岩一手盼着石壁上突出的石块,一手将随身匕首插在石头缝隙里,勉强让身体悬挂着。
他下来没多久,被点燃的枯草便被山风吹得一层层向下烧。
可呼喝的人声距离头顶不足两丈,他生怕惊动人群,不能奋力拍打,也无法飞快下坠,只能生生地硬挺着火苗在手上灼烧,眼看着火顺着衣袖一点点烧过来。
所幸在支撑不住前,头顶的声音终于远去。
白石岩忙将手臂在山壁的草上急急一蹭,向一旁攀了几步,躲开已烧起的草木,寻了个落脚处,将身上的火苗扑打下去。
接着这点火光,他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缝隙看着入口极小,下面的空间却是个窄口瓶的样子,在瓶肩处陡然开阔,下面漆黑一片,不知有多深。
若是继续向下,必然有一段路几乎是与地面平齐,他身上带的东西并不利于攀爬。
一个不慎仰面跌落下去的话,恐怕便是尸骨无存。
可若是向上……
想想也知道,任瑞寻不到他,往回走是必然的,到时迎面撞上,他双拳难敌四手,火把烧起,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