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他们两个,也许并没有谁对不起谁,不过是生不逢时罢了。

“过去的事了。”她扇扇团扇,眼中的水色渐渐消失下去:“这就是命吧。”

门外远远传来唱喏声,两人收起闲话,忙一起应出门去。

虞帝被于德喜扶着,正跨过门槛,另一侧跟着身穿檀色织金衣的少年。

许是开春后天气暖和,许是一切都顺遂起来,虞帝去年年底被气得旧病复发,却硬撑着一口气,该问责、该提拔的,一件没漏下。

照着往常的经验,所有人都以为风平浪静之后,皇上怕是要大病一场,却没想到,居然好好地缓过来了。

外人不知道太多事,只知道皇上起初还只是隔三差五召见新任司天官,到如今已召见已算不得什么了,甚至与三省主事议事,有时都要带着曲司天一起。

与曲司天初时进宫不同,自从皇上赐了玄芒织金衣,这宫里内外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外,连贵妃娘娘见了,都要礼一礼,叫一声“曲司天”。

唯一一个愣头青,也只有柳家的年轻世子了。

这一对冤家狭路相逢,柳世子刚来得及把人拖去角落里,薄言就带着人匆匆赶到,将两人都带去了皇上面前。

据说柳世子被按在殿前赏了几廷杖,一瘸一拐地出了宫,也收敛起之前的张狂劲儿。

原先还气势汹汹的柳世子都被按着头老实下去,自此以后,哪还再有人敢不识时务地找人麻烦。

林相倒是直接呵斥过曲司天,要他从御书房出去,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一次两次倒也不计较,却也不理会。

可容九安进言一句“亲贤远佞”,让皇上找到了怒气的出口。若不是曲司天去向皇上说情,恐怕就不只是罚俸三个月这么轻易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