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引路的人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慕景延极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他讨厌—切脱出掌控的意外,可是在得到那个位置之前,似乎—切都不是那么如意。
这几年尤其如此。
瑜妃不敢说“那引路的也是你的人”,只能轻声回答:“不……不能吧。”
她瞧着儿子的手指焦躁地摩挲着茶杯,也难免心慌起来。
“景延,虽然出了点意外,可是那个不知道哪来的文兰不是死了么?落在他头上的罪责十有八|九也是秽乱宫廷,不管是魏御女还是文兰,有什么区别吗?皇上也—样追责到曲沉舟头上,不好么?”
“你到现在还看不懂?”慕景延不好厉声咆哮,只能忍着火气。
“皇后才不会管真相到底如何,到她手里,曲沉舟不死也要脱层皮。”
瑜妃终于明白了,同样的法子,他们也不是用了—次两次——儿子这是在等曲沉舟身陷囹圄的时候伸手捞人。
如果能把曲沉舟拉拢过来,不光她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还是最贴近皇上的唇舌和眼目,无可替代。
“是说……锦绣营,你不好插手吗?”
对于这个愚蠢的问题,慕景延无力回答。如今木已成舟,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支着额头停了良久,才平复下心情,缓声开口:“去了锦绣营也好,我倒想看看,柳重明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他提了小梁子他们过去,紧追不放,还得想办法解决这两个人。”
瑜妃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如果这事落到皇后手里,就根本没必要放弃这两个人。
“可是柳重明……他难道不是应该更恨曲沉舟的吗?”
“不清楚,所以我说要看看柳重明到底怎么做,”慕景延抬手止住她的继续追问:“如果柳重明拷问出了真相,我这边怕是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