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昭惭愧,又问:“我怎么才能让唐将军及时迎我呢?重明帮我送个信儿好不好。”
“义不容辞,”柳重明从袖子里摸了炭笔,看着慕景昭急忙忙地撕了内襟写字,提醒道:“王爷可有什么随身信物,否则也不好让唐将军信服。”
这让慕景昭为了难,他本来是进宫赴宴的,哪想过这么多。
“那你能不能让人去我府里……”
“王爷府上已有重兵看守,我不好派人前去翻找。”
慕景昭急得团团转,只一转念,倒让他想起来什么。
“曲沉舟!曲沉舟那儿有我一块腰牌信物!快去帮我拿回来!那东西在他手里一定会拿去害人!他下午不在宫里,你去他那儿翻!”
柳重明犹豫一下,也是为难,却还是应下。
“王爷放心,我想办法去取来,不过这样一来,怕是要耽搁些时间,今天是来不及了。”
“不要紧,不要紧。”慕景昭将写完的密信小心叠起来,千叮咛万嘱咐:“重明,千万要早点回来啊!我等着你呢。”
柳重明下了台阶回头看时,还能看到窗纸上被捅了个窟窿,有人在里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竟忍不住有种兔死狐悲之意。
上一代的恩怨早在宁王的骨血里扎了根。
若慕景昭是个公主倒也罢了,偏偏生为嫡子,皇上从未想过继承大统的嫡子。
皇后当年踩着别人的尸骨光耀唐家的时候,也许从没想到,皇上早已埋下蚀骨的毒。
为君之道,为臣之道,本不该如此。
几十年的波谲云诡,也该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