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水路便利,尽快回到江南,以防夜长梦多,二来若是在董成玉面前选了曲沉舟指的旱路,太过低头示弱。
慕景延做不来。
更何况,先前还有齐王的前车之鉴,哪怕慕景延能想到,所谓“近山不近水”中的“水指的是江行之,齐王的结局也骇人得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如果董成玉走水路,会如何?”柳重明问。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没有占,”曲沉舟拈着发梢去搔他的睫毛:“更何况世子爷家大业大,河里海上都横着走,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如提头来见。”
柳重明失笑:“太严格了。若是让你做了我的顶头上官,我有多少个脑袋,也不够你用的。”
“既然怕了,就好好做事,本上官自然会奖赏你。”
“用什么奖赏?你吗?”
曲沉舟被无赖讨走一个亲,看看天色,推着人起身。
“不闹了,我该进宫去了,如今朝中刚刚平复下来皇上虔心给太后守孝,让我陪着一起守。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不要过来了。”
柳重明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人走,在松开手时,轻轻叹了口气。
“沉舟,这个法子总是不行的。”
曲沉舟明白他在说什么—慕景延的这些人不光是朝中的毒瘤,也是他前世的仇人,绝对不想放过,可是一个个地费心去清理,太难了。
光一个董成玉,都让他不得不出面,以后呢?
“慢慢来吧,总是有法子,”他安慰一句,出门前又想起来:“昨天见了知味,他那边有卦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