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样?”锦暖烟反手将自家三弟拉到身边,十倍用力的制住锦无端的脉门,声音不高不低的道:“我想你死。”
兄弟两个身高相等,眉眼相照间,一个邪魅不羁,一个冷冽非常。
“我早说过,你敢背叛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锦暖烟看着锦无端,语气明明很平淡,但偏偏声音像是冷到了骨子里,“现在我问你,妻离子散的滋味怎么样?受制于人的感觉又如何?比在家里舒服是不是?”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脱离家族的事。
锦无端眸光微转,放缓了语气,“家里规矩太多,我待得不自在,要是真背叛你,你还有命活么?早在边疆的时候你就死在我的手上了是不是?
我没夺权,也没败你的家,我帮你平息了一切,我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拿。
我一点都不欠你,我也不欠锦家,我只想平淡的生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虽没义务帮我,但也没道理落井下石,虽离了家,但在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成最亲的兄长,大哥,你……”
五年的装模作样,五年的兄友弟恭,无论锦无端心里是否真的将锦暖烟当成自己的亲大哥,习惯使然,在锦暖烟冷脸的状态下,锦无端习惯说软话,习惯用一句句真假难辨的话,去哄他。
而在锦暖烟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丝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柔软,那是来自除锦帝之外,第二方血脉的传承。
原先锦暖烟很吃这一套,他那么冰冷不近人情的人,从没有人敢接近他,但偏偏就锦无端,敢和他撒娇,敢和他没大没小,敢一步步的,坏了他所有的规矩。
锦家大爷铁血冷腕,但就是不能一狠到底,外人伤不到他,偏偏身边的弟弟妹妹,谁都能捅他一刀。
锦暖烟一想到锦无端靠近自己、亲近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彻底的远离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巧舌如簧,开口喊自己大哥的三弟,直接手腕用力,一巴掌扇过去。
凌厉的掌风带着躲避不及的力道,锦无端脸部微偏的瞬间,一滴血顺着鼻尖流了下来。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喊我哥?”
锦暖烟冷冷的看着锦无端,将手里的照片拍进他的怀里,哼道:“有骨气离家,就给我把头上这个锦字也去掉,三个孩子我会带回锦家抚养,以后与你再没有关系,照片你留着,做个念想。”
锦暖烟说完就走,路过锦时然身边的时候,抬手啪的也扇他一巴掌,比扇锦无端还要狠。
锦时然都被打蒙了,身子一晃的看他,“……你干什么?”
“为了一个外人和我决裂,不知好歹,没良心的东西。”
一旁的沧弦见状,忙往后退一步,看着气场绝狠的锦暖烟,下意识的捂脸道:“大哥,我可没招你啊!”
锦暖烟觑沧弦一眼,问他:“坐收渔翁之利的这段日子,你很得意是不是?等我腾开手在收拾你。”
他说完就转身离去,留懵逼的几位站在原地,持续、继续、一直、很是懵逼半天后,齐声嘟囔:“锦暖烟疯了?鬼上身了?”
经历这么多事,变的何止是锦时然?锦暖烟也变了。
容颜霜冷的人坐在车上揉着手腕,觉得抛开形象,无所顾忌的发脾气,挺爽的。
锦家不关心除了崽崽之外的任何人,和救他们的人做了交易,将崽子们接回锦家后,就不管了。
而锦无端也根本顾不上被抢走了的儿子,他拿着那张照片去找之前和自己做买卖的线人,还没让他去查,对方就神色闪躲的说这活他不接。
最后还是冬至几人偷偷递了消息,锦无端这些人才有了点眉目。
帝都郊区靠近道观的地方,有片无人区,不久前那里起了房子,搬来一户祖辈都是做玉石生意的人家,姓祝。
锦无端对这个祝家了解不多,也从来没接触过。
他只知道这个祝家很低调,一直在南方活动,如今听他们猛地搬来了帝都,嘀咕道:“这个祝家的生意不是一直都在南方吗?怎么突然把家搬到帝都来了?”
祝家经营着帝国大大小小的玉石场,在行业里几乎是垄断级别,家族财富积累到现在,已经不能用数字来衡量,再低调,也不是身为普通人的锦无端能接触到的。
在几次登门无果后,只能托了蓝此忆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