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和他单独聊一会吧。”蓝可追说。
他脸小皮肤白,被锦无端一个巴掌打的嘴角破皮肿着脸,真是我见犹怜。
病房只剩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蓝可追最近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神色憔悴。
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低头抚摸着无名指上只带了几天的订婚戒指,哽咽道:“时然,你累吗?”
“……”
“我好累。”
蓝可追静静的流泪,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绝望的无助,声音分外无力道:“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我甚至有时候觉得,觉得我连活着都是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锦时然盯着天花板,眼里全是仓皇和迷茫。
“你现在想怎样?”蓝可追看着锦时然,眼里的泪簌簌的往下落:“想退婚?因为想起了原来?所以这几个月的甜蜜全都不算了?你只记得过往的不愉快,那些恩爱的时光就都是假的了?就选择性的遗忘了?那这样对我公平吗?”
最后一句话太戳锦时然的肺管子了,他不由的激动起来,指着蓝可追厉声道:“公平?你和我提公平?你还有脸提公平?你……”
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可不是开玩笑的,锦时然怒气攻心不由的眼前一黑,扶着床手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时然?时然你没事吧?时然!”蓝可追忙上去扶,被一堆,“啊!”
锋利的水果刀从掌心一穿而过,鲜血涌出,落在地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
锦时然看着蓝可追受伤的手,心里一疼。
他的确是恢复了记忆,但他也没忘了这几个月的甜蜜。
锦时然着急忙慌的去按墙上的铃,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正值细雨蒙蒙的清明,蓝可追额发微湿,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锦时然的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上,薄唇轻抿着没有说话。
蓝可追将手里的花束插到花瓶中,看向锦时然的无名指,轻声道:“你的戒指呢?”
锦时然没说话,蓝可追就又问了一遍:“你的戒指呢?”
两人都是倔骨头。
锦时然打死不说,蓝可追就一遍又一遍的问他。
“戒指呢?”
锦时然脑袋疼的受不了,看蓝可追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冷声道:“丢了。”
蓝可追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追问:“丢哪了?”
锦时然指了指窗外。
几十层高的病房下是一片湿地人工湖,蓝可追转身,坚定道:“我去把它找回来。”
锦时然说不上来自己当时的想法和感受,只觉的有几股不知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胸口憋闷,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后来帝都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听护士说有个人不眠不休的在楼下找着什么东西,谁劝都不听。
真是疯了吧!
锦时然站在窗边往下看,除了隐在雨雾中的绿,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