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音菩提宗在梵州,我们去梵州。”薛妄柳道,“那里佛修多,我没学过佛理,我得为念殊找几本佛修心经。”
徐吉庆一听要去梵州,眼前就是一黑,简直是耗子舔猫屁股,不知道是找屎还是找死。
“前辈,换个地方不行吗?”徐吉庆看丁红已经开始调转鸟头,“我是个鬼修。”
丁红往下低了一些,薛妄柳看着前方道:“没事,我在这里,没有人敢为难你。那群和尚可比剑修知情达理多了,只要你不害人,他们才懒得管你。”
“可是……”
薛妄柳突然抬手叫他往下看:“你看那个阿婆,是不是你从前青梅竹马的张春娘。”
徐吉庆顺着他的手去看,就见张春娘正抱着孙女,从柳树干上慢慢往下滑。方才自己只把他们放在空地上,如若不是这井边自己叫那骗子老道种下的柳树,兴许她们也被吸进地里了。
“你救了她们。”薛妄柳淡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群佛修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徐吉庆转头看着她们,直到丁红载着他们越飞越高,钻入了云层再也看不见下面之后,徐吉庆才收回自己的视线,面上微笑说:“是我救了她们。”
薛妄柳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叫丁红再飞快些。
下面的剑修看见空中那缕金光闪过,再也找不到了那位仙姑的影子,江沅却一直仰着头,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自己需要修炼多少年,挥多少次剑,才能像他一样呢?
“师叔,现在应当怎么办?”辛夷看向身边的白石灵问。
白石灵看着面前碎裂的石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抬头看向天空,抽出灵剑道:“有人来了。”
两股灵气毫无遮掩,带着出窍期修士的威压落在离白石灵不远的地方,一片巨大的青竹叶缓缓落地,一黑一白两个修士从上面下来,白衣冷面持刀,黑衣笑脸握鞭。
两个人虽然表情不同,气质相异,但长相却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一左一右在黑夜里仿若黑白无常,一个锁魂一个勾命。
“在下华寒宗弟子邵霖一,身边是我的师弟邵凌霜。”黑衣男子将长鞭挂回自己的腰间,朝着白石灵先笑了笑,自报家门。
他身侧穿着白衣的邵凌霜一脸冰霜,环视一圈了一周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他看向白石灵,往前走了几步问:“你们方才可是与我家尊上,雪柳仙姑在一处?”
“你们华寒宗人不见了,自己不去找,反倒来找我兰泽剑门要人,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一道女声从天上传来,原本笑着的邵霖一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
一只飞天虎从天空中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埃,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袍女子从老虎身上下来,手上拎着一把翠绿的玉剑。
玉剑的剑身是翡翠,剑柄却是一段扭曲在一起的树枝,尾端还长着几片叶子和一朵红花,像是玉是从这树枝上长出来一般。
“原来是剑尊大人。”邵霖一微微弯腰行礼,“晚辈华寒宗邵霖一,见过剑尊。”
邵凌霜跟着师兄行了一礼,却没有多说什么。
白石灵连忙走到辛夫人身边,恭敬道:“掌门,方才这里被人布下了湮灭大阵,幸而有雪柳尊上在此,打碎阵眼,这才救了弟子们一命。”
“打碎?”邵霖一转头看向身侧那堆碎石堆,看见那地上还有血迹,皱眉问:“这是谁的血?”
白石灵一顿,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穿着白衣的邵凌霜就朝他走了过来,一脸怒气问:“姑姑是不是受伤了?”
姑姑?
江沅一愣,就见面前的剑尊掌门抬手一挥,“轰”一声响,离邵凌霜脚尖还有几寸的地方被剑砍出一道沟壑。
邵凌霜反手就将腰间如弯月一般形状颜色的刀抽了出来。
辛夫人提着剑看他,怒声说:“放肆,雪柳难道没教过你们什么是规矩吗?”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但这些薛妄柳都不知道,他坐在丁红身上,正对着月亮打量手里那颗纯粹的灵力珠。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东西,究竟算不算自己的合法劳动所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