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休息也行,不过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薛妄柳说着抓出一把伞来,交给念殊叫他自己打着。
油纸伞撑开,却大半都遮在了薛妄柳的脑袋上。他顺着念殊撑着伞的大手往上看,这个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小徒弟,叫他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要变这么高?”薛妄柳问。
念殊老实回答:“师尊以前不是说我太瘦太矮打架会吃亏,我就想着变得高一点壮一点,不叫以后打架落了下风。”
薛妄柳眉头紧皱,认真回忆自己有说过这么教坏孩子的话吗?
他一边想一边抬手散出灵力,叫刚刚被雷劈过的屋子恢复如初,等到屋顶也恢复,那块自己亲手写万岁斋的匾额也挂上,薛妄柳也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
可能他选择性失忆了。
“以后我说这种胡话你不要当真。”薛妄柳看着念殊道,“多记些有用的,比如你屋子里那些经文,现在你能用灵力感知,也不用我一字一句去读了,早些看完。”
念殊道:“我已经看完了。”
“看完就多看两遍,你这孩子怎么学习一点都不主动,学习是为自己学的,不是给我……”
薛妄柳正在这里絮絮叨叨,突然听见徐吉庆一声山路十八弯的惨叫,像是被人踩了小脚趾。
“怎么了?”薛妄柳和念殊一瞬出现在他身边,就见他那些孤本绝本散了一地,书页沾了水,上面的墨迹都晕开。
而徐吉庆站在一堆书中间像是没看见一样,他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信纸,牙齿打颤两股战战,薛妄柳看了直接问:“你尿急?”
“你才尿急。”徐吉庆闭上眼咽了口口水,“我师尊知道我不在芙蓉城井底下了。”
薛妄柳:……就这?
“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这都过去五年了,腌罐泡菜都烂了,你师尊还不去井底看看你发酵……呸,开窍成功了没有。”
薛妄柳抬手把地上的书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问:“这是你师父写的信?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炼鬼宗有门秘法,紧急之后能够追踪到徒弟的位置。”徐吉庆喃喃道:“我大师兄说师尊以为我没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走火入魔,幸好还有秘法在,发现人没事。”
薛妄柳:“然后写信来骂了你一顿?”
徐吉庆点头,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纸微微颤抖:“而且他们说这一次的新秀道会就在梵州的聆音菩提宗办,现在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师尊,什么是新秀道会?”念殊问。
薛妄柳:“就是一群小秧苗子修士打来打去,打完了赢的可以被夸,打输的要被家里老的骂。只有结了金丹但是还没结元婴的修士可以参加。”
说白了就是修真界的联合中考,大家伙把家里的小家伙都拿出来遛一遛,炫耀自己家小家伙的地方。
“天哪,我一个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定会给炼鬼宗丢人,我师尊会杀了我的!”徐吉庆捂着脸,流下几滴血泪,见旁边围观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他缓缓看向薛妄柳,幽幽道了一声前辈。
曾经承接过毕业论文代写和游戏代练的薛妄柳咳嗽一声,转开脑袋说:“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从来不接代练,黑心钱我绝对不赚。”
徐吉庆冲上前:“前辈,你总不能看着念殊的夫子去送死吧!”
“我可以给他找个新的夫子。”薛妄柳面带微笑,“你放心,冲着你教念殊这么多年,只要你还剩一口气,我都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不叫你魂飞魄散。”
徐吉庆紧紧握着他的手还欲再说什么,就听见旁边的念殊突然开口道:“师尊,既然是金丹修士就可以去,那我岂不是也能参加。”
“对啊,我可以和念殊一起参加啊!”徐吉庆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蹭一下站到了念殊身边,沉稳道:“我现在是金丹后期,离元婴只差亿点点,我会保护好念殊的。”
薛妄柳冷笑一声:“你少来,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师尊,我可以参加吗?”念殊问,“自我修炼开始,除了师尊你的傀儡,我还未曾和真的修士交过手。”
薛妄柳挠了挠脸:“其实有我在,也无须你同别人的交手啊。”
不会真的有人不长眼,往满级大号身边的小号旁边凑找不自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