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念殊,念殊?”薛妄柳唤了两声,见念殊眉头紧皱,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皱眉。正当他准备再用力推一下的时候,念殊突然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自己还在那个锻造室里,温度是炙热不是寒冷,面前是师尊关心的脸,而不远的锻造台边薛峰正举着一柄镶嵌着八宝的泛着铜色的禅杖冲自己笑。

“醒来得正好,你的禅杖正好打好了。”

薛峰将手中的禅杖递过来,念殊还有些恍惚,只是下意识将那禅杖伸手接过,可是手刚刚攥紧,这熟悉的触感竟然同自己在方才的记忆幻境的雪地中无意得到的长棍一模一样。

一时各色画面纷至沓来,春夏秋冬山川河流,自己穿着不同的衣服站在不同的地方,面前是不同的人与妖兽,而手中的铜棍却始终如一。

画面渐渐重合,铜棍最后渐渐变成了手中禅杖的模样,笔直而坚硬,低调不言。

千百年来,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说:

念殊:我建议狼刷牙清新口气。

狼:西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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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黑遥、贾家庄庄花甄美丽的猫薄荷,为你而来的大七呀、手机用户99529的鱼粮

第97章

如何去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念殊明明身在此处,却好似站在平原之上,有人于身侧匆匆路过,自己一眼望过去,他们也望过来。

那是一张张完全相同的脸,只是表情不同年纪不同,或悲悯或伤悲或麻木。在自己眼中看到他们,也在从他们眼中看到自己。

最后他们都慢慢向自己走来,带着记忆带着满身的风霜。

念殊捂住自己的头发出一声痛呼,攥着禅杖的手紧紧用力关节泛白,薛峰见状一惊,忙问:“师侄这是怎么了?”

“念殊,念殊?”

薛妄柳见他捂着头,伸手就把念殊头上的假发扯掉扔到一边,不顾一旁薛峰的惊呼,伸手捧着他的头一边探入自己的灵力一边问:“念殊,你这是怎么了?”

念殊入定叫不醒的情况常有,但他醒来如此头疼还是头一次,是因为这锻造室温度太高中暑了?

薛妄柳强硬抬起他的头,见念殊眉头紧皱一脸涨红,当机立断捏住起他的下巴,按着他的人中就是一个猛子用力。

“啊!”

念殊痛呼一声,脑中的混沌被这巨痛打散,嘴上的疼痛让呼吸都变得难受,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眼通红看着面前的薛妄柳,师尊两个字在满是血腥味的嘴里打转,没有叫出来。

“怎么了念殊?”薛妄柳捧着他的脸关切问,手慢慢摸着他的后脑勺,“是怎么了?刚刚难受成那副模样。”

念殊顿了顿,哑着嗓子道:“方才头好疼。”

一听头疼两个字薛妄柳心里就是一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头疼?他摸着念殊头的手一顿,又问:“那现在呢?”

念殊:“现在嘴疼。”

薛妄柳:……

他朝着念殊仔细一看,人中的地方因为自己用力太猛已经红了一片,看上去像个太君。一时表情讪讪,将自己捧着念殊头的手收了回来。

Sorry,掐人中的时候有点用力过猛了。

念殊看着薛妄柳的表情,本想说师尊不必担心,但脑中突然多出的记忆叫他感觉到一种分裂感,仿佛是一个旁观者站在这里,心中的亲近的欲望被陌生感压下。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阿弥陀佛。”念殊垂下眼不敢再看薛妄柳,缓缓道:“方才我诵经入定,让你们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