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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拿长辈压他,黎秩记住了。
他沉默地看了左护法须臾,端起药碗,咬咬牙一口灌完药,脸色已经跟药汁一样黑沉难看了,声音闷闷地说:“人在哪里,我要亲自审问。”
左护法检查过干净的药碗,这才听话地带黎秩去找人。
两位堂主将圆通和袁三关在山上的地牢里,据阿九说,他封住了圆通的内力,圆通又身受重伤,戴着玄铁手铐,短时间内定然是跑不了的。
说起阿九,左护法有些担忧。
“九叔又跑了,不过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九华山的那个孟见渝拦下。这个人非要跟九叔切磋,九叔跟他打着打着,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孟见渝?”黎秩有些意外,他不是应该跟九华山的人走了吗?
“就是他,这个人真是个武痴。”左护法如此评价。
黎秩没料到自己昏睡过去这段时间还发生了这事,心下也是认同左护法。说着说着,两人到了地牢门前,正巧碰上带着燕八燕九出来的萧涵。
“枝枝!”
萧涵一见到他,立时眉开眼笑,阴沉的脸色转为满心的喜悦。
灯火昏暗,红枫似血。
身着绛紫华袍的俊美青年踩着猩红的枫叶向他走来,温柔的眉眼含着笑,眸中熠熠生辉。黎秩心神不由一晃,转瞬却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问出来什么了?”
说起这个,萧涵有些不爽,脸上的温柔笑容都淡了几分。
“什么都没说。”
燕八道:“抓回来半天了,不论谁去审问,这个圆通就是不肯开口。依我看,我们不如用刑算了!”
萧涵不说赞同,也没有反感,“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黎秩点点头,“我去看看。”
萧涵本来想跟上,可想到圆通见了他定然不会说实话,顶多跟他车轱辘一堆废话,他便没有跟上去。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也许他见到是你,会说些什么。”
黎秩嗯了一声,头也没回摆摆手,带上左护法下了地牢。
山上的地牢是从一处山洞开凿出来的,四周除了坚硬的石壁就是铁制的栅栏,堪比铜墙铁壁,但平日只关一些不听话的弟子,常年空荡幽暗,在黑暗中仿佛一头静静蛰伏的凶兽。
凹凸不平的粗粝石壁上放了火把,隐约照见地牢下的路。
没一会儿,黎秩就见到了铁栅栏内正盘腿打坐在草席上的白衣和尚。袁三关在他隔壁的牢房,断碗包扎过了,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睡。
黎秩领着左护法到了牢房前,隔着铁栅栏看着里面的人。
牢房中的白衣和尚耳尖微微一动,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是你。”
黎秩负手立在栅栏前,开门见山道:“你为何一直针对我?”
圆通歪了歪头,露出了疑惑与无辜的神情,用他那双独特的眸色浅淡的眼睛看着黎秩,半晌无言。
左护法斥道:“我们教主在问你话!”
“你竟然不知道。”圆通忽而失笑。